“你不回去吗?”应栖问他。
“不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江涧的视线忽然扫过了他的脖颈,停留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芒,转瞬即逝。
江涧重新走进了教学楼,背影消失不见。
……
江涧回到了原楼层的洗手间里,打了个响指,白炽灯瞬间被打开了,明亮的光充斥着整个空间。
他闲庭信步地往里走,走到一个隔间前停住脚步,打开了门,隔间里空无一人,地上和马桶边缘残留着血迹,已经干涸凝固了。
——这里俨然经历过一场可怖激烈的打斗。
江涧眯了眯眼,淡声道:“跑了?”
身后忽然闪过阴影。江涧反应极快地转过身,手握成拳已做攻击状,却在出拳的一瞬间被身后那人拍了下肩膀,如同被人施法术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不是很嚣张吗?”笑声在唇齿蔓延,旋即唇角咧开的笑越来越大,疯狂又张扬。
池穆安的额头还在渗血,被他随意地用手背擦拭开,抹得混乱肮脏,他不甚在意自己的脸。
他抬眼突然注意到了江涧颌骨青紫的伤,联想一下方才洗手间外的动静,心里立刻明白了这是谁留下的痕迹。他扭曲恶意地想,应栖应该把这些痕迹都留在他的身上才对,面前这个穷酸特招生怎么配……!
池穆安露出妒恨的表情,五官扭曲,天然显出白莲无辜的脸此刻被瘆人血迹衬的宛如索命的修罗阎王,鲜血还在往下流动,十分可怖。
时间被他定格在这一刻,他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掐着秒,时刻关注着还剩多少时间。
太短了……还是太短了……
每打出一拳,他就轻声呢喃一句,他嫉恨地看着江涧那张脸,招招都不留情。……应栖就是喜欢这样的脸吗?所以居然为了这个人专门跑出来?
他是被一封信约到这里来的,落款人是应栖,最后来的人却是这个人……应栖就是为了这个人约他出来的吗?!
可惜——他现在只能停止十秒。
池穆安舒出一口气,放下了自己的拳头,忍住了继续动手的欲。望,顶着还在汩汩流血的头昏昏沉沉地离开了。
*
应栖低头看了看自己肿起来的脚踝,深深叹了口气。他本来只是想假摔一下,但视野可见性太差,居然一个不小心真的摔了下去,还崴了脚。
他揣着兜,抓出了几根头发,是他在摔倒时趁乱从江涧头上扯下的:【这个总能交差了吧。】
应栖一跳一跳的,黑发飞扬,扬起一抹笑。
【可以,】系统静了一下,【辛苦你了,宿主。】
应栖辛辛苦苦地走回了宿舍楼下,倚在墙上安静地等电梯。
电梯到了,门打开,应栖站直身子准备进去,里面突然冲出了一个人,应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把搂住腰,紧紧地抱入了怀里。
应栖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滚烫的温度从那人身体传递到他的身上,胸膛和他紧紧相贴着。
他抬起眼皮,手往前扒拉了下,想要把抱住自己的这个人推开,却不经意间与站在这人身后的楚林四目相对。
应栖一怔。
电梯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