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下吸管:“您继续说。”
宋凌瑶这才继续刚刚的话:“所以我特别去拜访了一名国外的大师,求了一尊招财转运的灵童。”
池爻喝着草莓牛奶,心说你还有点良心,求的是招财转运。
然后就听见宋凌瑶满眼虔诚:“招我大儿子的财,转我大儿子的运……”
“……”
“结果请回来有半年了,我大儿子的事业步步飞升,一点都没倒霉的迹象。”宋凌瑶叹气,“都快急死我了。”
“竟有此等邪物为祸人间?”池爻当即正色,“带我去看看。”
主宅是五层楼高的欧式别墅,宋凌瑶先撤走了屋里的管家佣人,然后才带池爻到三楼的主卧。
她推开门:“喏,就在我大儿子床下。”
……咒物放人床底下,是生怕咒不上啊。
但“事业飞升”的诱惑太大,池爻还是亲自俯身下床去找。
然而就在他膝盖触地的时候,却感觉到一阵阴森的寒意从脚踝缠上膝盖,不是空调冷气那种让皮肤发冷的低温,而是挤进骨缝里的阴冷湿寒。
池爻皱了下眉,撑着地板侧脸看向床底的时候,一双漆暗空洞的眼眶子忽然和他对上了眼。
正如恐怖片里再经典不过的桥段,一个人偶娃娃静静地躺着里面,它侧躺在地上,正正好向着池爻。
密密麻麻的咒文刻在人偶小巧的脸上,本该镶嵌着眼珠的地方只有两个窟窿,边缘焦黑起伏,一股诡异的香调从窟窿里蔓延出来。
宋凌瑶见池爻看着床底下倏然不动,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池先生……怎么样?”
池爻抬手朝她比了个“稍安勿急”的姿势,然后唰地一伸右手,探进了床底。
宋凌瑶屏息了一秒,就见池爻将她在国外沐浴焚香,三跪九叩请回来的“灵童”,戳着眼眶子从床底下提溜了出来。
“宋女士,”池爻指头戳着人偶的眼眶,玩似地转了一圈,“你求这玩意儿花了多少钱?”
宋凌瑶看着他无比冒犯的动作,一时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恐慌,呆滞地回答:“三十多万吧……”
池爻:“……”
我靠,怎么还有人比我更缺德,拿一个玩具人偶骗三十万!!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宋凌瑶看着池爻惊异错愕的表情,心头直打鼓:“是出什么事了吗?”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池爻指尖戳着的眼眶子里忽然淌下了浓稠的红色。
异样粘稠猩红的液体挤满了灵童的大半张脸,乍眼看过去仿佛恶魂显灵般渗人恐怖。
宋凌瑶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
“嘘!”池爻满脸严肃,飞快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张黄符,压在灵童的头上,然后比了个掐诀姿势。
一套华丽的手部动作之后,池爻把手放回口袋里。
先把手心里的番茄酱包装袋藏进去,然后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
同时在心里默念:麦门。
宋凌瑶以为他是在做法,屏息凝神不敢打扰,直到池爻转过身,她才小心翼翼:“大师,怎么样?”
池爻把贴着符咒的人偶放到床头,一本正经地转过身:“灵童早年横死,怨念缠身,那位大师未将它完全净化就把它送到你这里,它自然是心有不甘,所以才跟你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