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快进来吧。”连云里低下头,给他拿好拖鞋,道:
“没带钥匙吗?”
“嗯。”连拂雪踩着拖鞋走进去,环视一圈,看着这个不大却温馨的家,忍不住想到了一个人住在冰冷豪宅里的江韵书:
“爸爸,你今天做了什么菜?”
“你最喜欢的白灼虾和牛肉。”连云里转过头来,看向连拂雪,疑惑道:
“不对啊宝贝,你不是说你出差去了吗?”
他一句话就让连拂雪心里骤然咯噔一下:
“你。。。。。。行李去哪了?”
面对连云里的疑惑,连拂雪的脑子转的飞快,很快,他就找到了回复的答案,
“我忘在车库里了。”
他说:“我一会儿再拿上来。”
“好。”连云里没多想,道:“等会儿你拿上来,我给你丢洗衣机里去洗。去洗手吃饭吧。”
连拂雪在外人面前凶巴巴的,对长辈还是很恭敬好说话的,立刻道:
“好嘞,谢谢爸爸。”
连云里闻言抬头,看了连拂雪一眼。
连拂雪不解,歪头道:
“怎么了,爸爸?”
“。。。。。。。。没事。”连云里伸出手,摸了摸连拂雪的头发,轻声道:
“宝贝,不知不觉,你长的比爸爸还高了。”
连云里的动作,让连拂雪浑身一僵。
他很少被长辈摸头发,印象里他被爸爸江韵书摸头发,都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还小,一个人在花园里踢球,他的爸爸江韵书坐在不远处的亭子下面,正在和一个叔叔聊天。
没多久,连拂雪就看见那位叔叔单膝跪地,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枚硕大的钻戒,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火彩光泽,连拂雪的眼睛被闪了一下,忍不住停住了动作。
他忽然有些累了,将球踢给球童,随即小跑到爸爸江韵书身边,伸出手,拉了拉江韵书的衣角。
江韵书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把年幼的他抱到大腿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连拂雪仰起头,蹭了蹭江韵书的手。
江韵书看向他时,眼底情绪莫名,有哀伤,有难过,有伤心,有愤怒,这些情绪综合在一起,最后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算了吧,嘉誉。”
连拂雪听见他说:“虽然我离婚了,但是我还带着一个孩子。何况你还比我小八岁,你值得更好的。”
言罢,江韵书就抱起连拂雪,起身离开了。
那时候的连拂雪扒在江韵书的肩膀上,抱着江韵书的脖颈,看着跪在地上,久久未曾起身的男人,轻声道:
“爸爸,什么是离婚啊。”
江韵书闻言,浑身一震,几秒钟之后,连拂雪似乎是察觉到脸颊上落下了一点湿润,他还以为是下雨了,疑惑地抬起头,想要看天空,却被江韵书摸着脑袋,按回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