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小姐都开口让她出去了，芙蓉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出了房间，还将雅间的门也给带上。
她想留下来保护小姐，却也怕外人会觉得小姐教导无方，连她这个丫鬟都使唤不动，到时候外面的流言就会更难听了。
芙蓉虽出去了，也没走远，就留在门外守着，若是里头有个什么动静，她就能直接冲进去。
霍景寒已经落座，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指节微微泛白，另一手端着茶壶在倒茶。
他似是并不擅长茶艺，拿着茶壶的手并不很稳，倒出的茶水也微微溢出。
半晌，霍景寒才轻呼口气，抬眸看向沈念开口道，“怎么不坐？”
说罢，便把刚倒好的茶水移至自己对面的位置上。
沈念轻轻点头，提裙坐在了他的正对面，端起茶水轻啜了一口。
她心中对他倒是没有恐惧，只是敬仰。
毕竟她也曾跟随师父上过战场，那样的惨烈和残忍，睁眼闭眼都是血腥和尸体，让她永远也忘不掉。
镇北王打了胜仗，是让整个国家此后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都免于战争的人，无论如何，都该受人敬仰。
两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霍景寒先打破了沉默，“我知晓，我贸然找媒人向你提亲，给你的名声造成了影响，这些虽不是我的本意，我也该来见你，向你道声歉。”
沈念有些讶异，她未想到他今日约她竟是为向她致歉。
她微微摇头，“此事怪不到谁头上去，自然也怪不着你。”
霍景寒点头，“曾有人告诉我，女子的名声不比男子，男子行事自由，少有人指点，女子却不同，稍微不规范的地方，几句流言便能将女子逼至穷途末路。”
沈念赞同他的话，心中对他的看法更好了一些。
这世间，竟真的有男人会对女子的处境这般理解。
沈念看着他，“能跟王爷说出此话的人，想必也是个能设身处地为女子着想的人。”
霍景寒唇角微微勾起，严峻冷厉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他是个很好的人。”
末了，霍景寒又看向沈念说道，“我想你该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我，今日既来了，你便都问个清楚。”
沈念确实心中有疑问，既然他这样说了，便就直接问出了口，“王爷，我只是个微末商户之女，自认并无资本能得到您的青睐，您为何会求娶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