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不去见公主,给公主赔罪。”
这副任打任骂、甘之如饴的模样,与她这些时日反复念及在脑海的萧翎可是大相径庭。
云倾恍然间想,即便那是前世又如何?他与萧翎,或许根本就是两个人。
萧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与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又为何变化了身份……或许都不重要。
这一世,他只是她身边的凌夜。
云倾想到这儿,心中豁然开阔不少,忆起那日听时音所言:“对了,你前几日可是出府去了,是去做什么?”
凌夜没想此行迹会被她知晓,一时倒有些踌躇。
背后动手之人是谁,他心有猜测,可毕竟还无从求证,若此时告知云倾,许是无端惹她心伤。
但云倾问起,他不好扯谎,只得将那风声与银针尽数道与了她。
“属下那日,去了拓王府。”
云倾这数日来,还以为是她骑术不精才会遇险,听此属实一惊。
但也很快明白过来。
如今父皇斡旋士族文臣,提拔武将参政,四哥领兵多年,深受朝中武将拥戴,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
“想来无非是那些世家大族,要借我给四哥摆上一道。”
她面色沉静,对朝中手段并不意外,既然凌夜将证据交给了四哥,相信四哥自会查清,她若贸然插手,怕会打草惊蛇。
凌夜听她只疑心世家,张了张口,终是没说什么。
“只是此事,又连累了你。”
念及他带着重伤还为自己奔波查证,云倾无波的双眸又软下几分,颇为怜惜地瞧他。
凌夜顿时顾不上思虑旁的。
“公主折煞属下,此次是属下失职,理当受罚。”
他垂下头,自然也不敢浮想太多,一如往日规矩乖顺。
云倾便又满心欣慰,转头瞧瞧这院子,自两人住进来后,她似是第一回来这儿,本以为他们男子的住处许会脏乱,没想这里意外的整洁。
院中修剪着几株枣树,另有一口井,几张石桌石凳。
云倾突然想到:“你会下棋吗?”
凌夜被这话锋转得猝不及防。
斟酌着道:“略通。”
云倾小手一挥:“拿棋盘来!”
院子里顿时换了番气氛。
小福小禄这半月来,头一回见公主这般有活气,欢欢喜喜应下去拿,汤圆也不用练功了,也高高兴兴跟着跑出去准备茶点,不一会儿的功夫全备齐了。
云倾招呼凌夜坐到桌前,凌夜颇有条理:“公主要执黑还是执白?”
云倾选了白,凌夜便将黑子棋盒端至自己手边,才刚执起一枚,便见云倾已落下一枚白子。
他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