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仞没回应，一把抓起了褚清钰那沾满了血的左手。
血已经干了，在手臂上划开的血口子也已经愈合，伤口不深，就是看着有些吓人。
褚清钰还以为他这是要自己动手将血往唇上抹，连忙制止，“血已经干了，再说了，就算没干，仅仅只是抹血，也是没用的，还需要我施术。”
方凌仞却只是紧盯着褚清钰手臂上的伤口，“你是非得放血，才能克敌制胜？”
褚清钰：“召唤术本来就是耗血的术法之一，一个召唤师正常的一生所消耗的血量，能绕灵溯界几圈。”
方凌仞：“……”
褚清钰：“这说法可能有点夸张，不过放血确实是召唤师的常态，习惯就好。”
方凌仞看着褚清钰，突然悟了！
褚清钰方才瘫在地上，不是累了，而是失血过多，虚了！
太虚了！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褚清钰隐约觉着，方凌仞此时的脑海里正想一些不利于树立他威武形象的东西。
方凌仞：“你还是休息吧，我也不是非要在这个时候吃这口果子。”
“不！你吃！你马上吃！”褚清钰直接划破掌心，一巴掌捂住了方凌仞的嘴，飞快地念了一串口诀。
方凌仞扯开褚清钰的手时，已经迟了，嘴上多了个血巴掌印。
在方凌仞这一身灰色里，血色的巴掌实在醒目，方凌仞连擦了几下都没抹去。
褚清钰：“别擦了，擦了就白抹了。”
方凌仞转身捡起掉到地上的果子，又听褚清钰问道：“怎样？你那个甜不甜？”
方凌仞舔了舔嘴角，“甜。”
褚清钰：“是吧？你就是从那棵树上摘下的果子么？待会儿我们再摘一兜子回去。”
方凌仞：“你倒是能放宽心，这事根本没完吧。”
褚清钰：“事没完，不过日子不是还长着么，俞洛也是云桓宗的弟子，总要回去的，下次见面，就是在云桓宗里了。”
将手上的伤口清理干净，撒上伤药，缠上纱布，缓了一会儿之后，才离开此地。
————
午时，褚清钰和方凌仞回到了暂住之处。
这地方与奉枢城相隔了两座山，平日里鲜少人来往。
褚清钰没打算在此地久住，所以在选址上首先排除人多热闹的地方。
人多眼杂，有时候往往更不安全。
一进入院子，褚清钰就隐隐有种微妙的不适感。
他第一时间来到了秦岁所住的房屋前，确认他离开前设下的结界没有消失，还在护着这间屋子，才松了一口气。
方凌仞将褚清钰的轮椅推到门前，褚清钰轻敲了几声，“阿娘，是我回来了，您若是现在不方便，就先回里屋，我现在进去检查一下我贴的符箓。”
从符箓的损坏程度和损坏张数，可以判断昨夜此处是否遭受袭击，受到了什么程度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