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找酒店前台要?了一个医药箱,打开药箱仔细翻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她需要?的基本?都有,拎着箱子转身,发现晏唯靠在沙发上正?在看她。
姜弥也没避开,低声?说:“我觉得还?是找个医生比较好,万一感染怎么办?”
晏唯不置可?否,没有说话?,她更?多是在观察姜弥的神情和行为。
从她担忧里寻找真或是假。可?惜,姜弥的眼中依旧如此纯净。纯净到她有些替姜弥惋惜,为什么要?入了自己的眼里。
“你把脚放这个上面吧。”姜弥将茶几往晏唯的身边稍稍挪动。
晏唯照做将腿放上去,微微湿润的黑裙更?服帖的站在小腿骨上,漆黑与白?皙的撞色,姜弥视线不自然往下移动,落在已经有些干涸的伤口上。
离得近了,看清伤口的深浅,姜弥稍微松口气。
她取出碘伏,说:“我清理一下,如果疼的话?你忍一忍。”
“嗯。”
晏唯看着姜弥熟练的动作,棉花吸满碘打湿伤口,将周围干涸的血渍清理干净,外面的风还?在吹,纱帘微微摇晃,碘伏的消毒气味盖住了她呼吸里一部分的奶香信息素。
她因?此感到不满,蹙了蹙眉,视线从姜弥肩上透出的肩带错开,垂到那双修长的手,最终往下,不知为何停留在姜弥的脚腕。
被裤腿遮挡的地方,几乎和她伤口同样的位置,那里有一枚很小的太阳纹身。
晏唯突然感到好奇:“太阳有什么意义?”
姜弥低着头,闻言看了眼晏唯,随后又垂眸说:“我妈说希望我能永远像太阳一样温暖。”
她看着晏唯的伤口,白?嫩的皮肤破了皮,便让人有一种美玉破损的可?惜之感,所以动作就更?小心。
这个伤像是被什么划破的。
虽然看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虽然晏唯一声?不吭,像没事人一样,但一定是疼的。
她不自觉的往下吹了两下,她注意到晏唯随即蹦起?的脚背青筋,动作微顿,这次她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白?兰地的信息素比进?门?的时候浓郁更?多了。
姜弥心脏一点点加快跳动,手中的棉花都仿佛快要?在她手里融化一样。
这会儿,该找点什么话?题让气氛没那么尴尬呢?
姜弥说:“其实它?本?来?是个伤口,结疤痊愈后,我妈想让我忘记这段不好的记忆,所以亲手给我纹了一个小太阳。哦……我没跟你说过,我妈妈在津城开了一家纹身店。她手艺很好,几乎看不出来?原来?有疤。”
她蹲着身体?,脚腕的位置有一些被牛仔裤遮挡,晏唯似乎来?了兴致,她微微直起?身,声?色惯常的淡:“看看。”
姜弥一顿,第一反应有点不自然,她们怎么好像突然变成那种很亲密的关系了。但转念,只是看个纹身,也没什么。
“等一下。”
姜弥还?是先把手上的工作继续做完——等清理完伤口,拿纱布将晏唯的脚腕盖住,又用胶带裹了两圈。
接着她才保持下蹲的姿势,伸手撩起?右边裤腿,一个小小的太阳出现在她脚腕上。
“看不清。”
姜弥想了想,站起?身,抽了一张纸巾垫到沙发上,再把脚放上去。可?惜,第一眼晏唯只看到粉白?的脚趾,线条优美的脚背,然后才是那枚纹身。
小巧又很精细,乍一看很普通,可?细看便能发现纹身师在刻画每一个细节的时候一定很用心,而更?特别的是太阳中心有两个字母——JM。
晏唯问:“疼么?”
今天的晏唯好像挺愿意说话?的,姜弥说:“不疼,敷了麻药才纹的。”
“我是说受伤的时候。”
姜弥沉默两秒,然后对上晏唯的眼睛,她解释道:“不记得了。”
她说:“隔了太久,但应该是很疼的,因?为当时我哭了,不过是什么样的疼已经不记得了。”
只知道受伤后,她后怕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姜有舒治好了她。
晏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姜弥让她很有说话?的欲望,她又问:“怎么伤的?”
姜弥放下裤腿,脚腕一凉,她听见?晏唯不容拒绝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