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摇头,甚至不惜搬出借口来:“不用了!学校的课我都会!补习班会耽误我练琴和跳舞的!”
看着我坚定的样子,父母最终妥协了。
而可怜的翔太就没这么好运了——虽然他也很聪明,经常考满分,但他可不懂怎么“战略性”地拒绝父母的安排。
“结衣酱——”某个周末下午,翔太趴在阳台上哀嚎,“我又要去上补习班了!好想和你一起玩啊!”
我趴在自家阳台上,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有点内疚。
(是不是我表现得太轻松了……害得他被比较……)
第二天放学后,我故意把一道数学题做错。回到家,我装作很苦恼的样子:
“妈妈……今天的数学作业有点难……”
母亲立刻紧张起来:“哪里不会?妈妈看看!”
我指着那道故意做错的题:“这个……不太明白……”
(对不起了老妈,我要开始演了……没办法,那小屁孩看上去太可怜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在作业里犯一些小错误。终于,在一个晚饭时间,父亲试探性地问:
“结衣啊……要不我们还是去试听一下那个“樱花补习班”?翔太也在那里补习,你们俩还刚好可以一起照应……”
(计划通!)
我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乖巧地点头:“嗯……如果爸爸觉得需要的话……”
于是,我和翔太又成了补习班同学。不过对我来说,补习班纯粹是打发时间——顺便陪陪那个可怜的小跟班。
“咦?结衣酱?”第一次在补习班见到我时,翔太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也来了?”
我神秘地笑笑:“秘密~”
看着翔太因为有了伴而开心的样子,我只觉得,嗯,偶尔装装笨好像也不错。
(嗯……这样他就不用一个人受苦了吧……)
就这样,我的小学生活在水手服的摇曳、钢琴的黑白键和芭蕾舞鞋的旋转中,平稳地向前推进着。
父母眼中的“天才女儿”偶尔也会“遇到困难”,但谁又能想到,这只是为了让某个小男孩不孤单的小小演技呢?
樱花开了又谢,我的小学生活就这样平淡而充实地继续着,水手服穿久了也不再那么别扭,反而开始喜欢上它独特的感觉,就像是习惯了角色扮演一般,不过,更确切来说,是本色出演吧,而芭蕾和钢琴,也从最开始的没多少兴趣,仅仅是为了父母开心去学,渐渐变成了自己也有点喜欢上了其中的感受,不论是在舞姿的艰辛中学会新的舞蹈,还是久练中提升钢琴技术,都对我来说变得饶有趣味。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经升入了小学高年级。
这些年来,我已经完全适应了水手服的轻盈感,习惯了芭蕾舞课的拉伸疼痛,也接受了每周与翔太一起上补习班的日常——虽说对他而言是真需要补习,对我而言只算是陪读。
但日子却不会就这样永远一成不变,那是个普通的星期一早晨。
前一天才想着再过几个月就要升学了,刚和翔太在公园打完羽毛球,浑身酸痛的我一觉睡到闹钟响起,像往常一样珊珊从睡梦中醒来,准备迎接新的一周,但刚想伸个懒腰,下身却传来一阵异样的湿润感,还有隐隐的坠痛。
我随手一摸,指尖就触到了某种潮湿的液体。
(尿床了?不对啊……)
睁开眼的瞬间,我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洁白的床单上,赫然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血?!……”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前世积累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医学知识此刻全都化作了最原始的恐慌,是内脏出血?
还是什么绝症?
我才刚要上完小学,还有好多事想做,有好多人生清单啊!
“啊啊啊!”尖叫声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冲出来,我完全没经思考,第一反应就是呼唤起最亲密的亲人,“爸!妈!”
不到五秒,卧室门就被猛地推开。父母连拖鞋都没穿好就冲了进来,父亲甚至把眼镜都戴歪了。
“怎么了结衣?!哪里不舒服——”父亲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凝固在那片血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