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捏着手帕一角,小心翼翼地贴近他的唇角。
阳光透过手帕的纤维,在他脸上投下淡蓝色的光晕。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还有瞳孔中倒映的自己的模样。
就在这短暂的一瞬,一切突然发生得那么自然——翔太轻轻捉住我的手腕,嘴唇就这样覆了上来。
温软的触感让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手帕从指间滑落,飘飘荡荡地落在我们之间的地上。
(这、这是……)
脑海中仿佛有千万只蝴蝶同时振翅,胸口的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
他的唇瓣有些干燥,带着便当里的酱油香气,生涩地摩挲着我的。
我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扑在脸颊上,温热又急促。
两个毫无经验的少年少女就这样笨拙地贴着唇,谁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舌尖不自觉地轻舔了一下唇缝——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牙齿。
“唔……”
翔太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退开,我们俩都红着脸急促喘息。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胸口因为缺氧而微微发疼。
“对、对不起!”他突然站起来深鞠一躬,“我一时冲动就……我会负起责任的!”
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样子,我原本的羞恼不知怎么就化作了笑意。拿起地上的手帕扔向他:“笨、笨蛋……谁要你负责啊……”
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翔太拾起手帕,小心翼翼地坐回我身边:“那个……初吻……还好吗?”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我差点被口水呛到:“哪、哪有人这样问的!”
“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窘迫地抓着头发,“就想着电视里都是这样……”
看着他懊恼的样子,我鬼使神差地小声说:“……不讨厌。”
这三个字似乎给了他莫大的勇气,翔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下次我会做得更好的!”
“还、还有下次?!”我羞得要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阳光下,我们相视而笑,初吻的青涩与甜蜜在心底生根发芽。那只掉落过的手帕被翔太仔细叠好,放进了我校服的口袋里。
“就当是定情信物了。”他红着脸说,手指还留恋地在我口袋上轻按了一下。
远处传来午休结束的预备铃,我们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飞快。收拾便当盒时,两人的手又不小心碰在一起,这一次谁都没有急着躲开。
回到教室的路上,我的指尖不自觉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小野寺看到我们一前一后进来时的表情,立刻露出了然的坏笑,但我已经顾不上害羞了——因为我的心,正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觉,满满当当地充盈着。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被浸在蜂蜜里一般甜美。
每天清晨,我总会在出门前对着镜子多花几分钟整理刘海,偷偷喷一点淡香水;而翔太则会准时出现在我家巷口,手里永远捧着不一样的饮料——周一莓果味酸奶,周二柠檬茶,周三蜜桃汁……像是要把便利店里所有口味都让我尝遍似的。
学校的午休时光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顶楼天台那个背风的角落渐渐成了专属领地,我们会分享各自母亲准备的便当,偶尔也会交换便当盒里的食物——他总把最爱吃的玉子烧留给我,而我会把不喜欢的青椒偷偷夹到他碗里。
周末的约会路线也渐渐固定下来:先去图书馆学习两小时(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桌底下偷偷牵手),然后去商业街的唱片店淘CD,最后在家庭餐厅点一份超大芭菲分着吃。
每一次牵手时,翔太都会小心翼翼地调整手指的角度;每一次分别时的脸颊吻,他的唇瓣都会比上次多停留一会;偶尔的几次接吻虽然依旧青涩,但至少学会了在亲吻前先舔舔嘴唇保持湿润。
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让我们都感到舒适——既比朋友更亲密,又保留着少年人特有的纯真羞涩。
每个夜晚睡前,我都会在日历上画一个爱心,然后期待着第二天上学路上能见到他穿着哪件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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