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哭嚎,悽厉得像是要把天都给捅个窟窿,瞬间撕碎了四合院清晨的寧静。
“天杀的贼啊!偷我爸妈的遗物啊!”
窗户纸“唰啦啦”被捅破,各家各户的门爭先恐后地打开,睡眼惺忪的邻居们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迅速朝中院聚集。
二大爷刘海中背著手,挺著个官肚,第一个衝到人群前面,清了清嗓子,一股领导训话的派头拿捏得死死的。
“不像话!简直是不像话!咱们这院里出了內贼,这是动摇我们团结安定的根基!我提议,马上召开全院大会,必须严查!”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凑在高胜身边,小眼睛里闪烁著精明的光。
“高胜啊,都丟了什么?值钱不?估摸著得有多少钱?”
他关心的不是贼,而是损失的价值。
高胜仿佛被抽乾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在门槛上,双眼通红,肩膀剧烈地抖动著。他用一种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对著围观的眾人“哭诉”。
“钱……钱都是次要的……三大爷,那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啊!”
他哽咽著,抬起手背抹了把脸,动作里满是绝望。
“那个箱子里,有我妈给我做的布鞋,有我爸单位发的奖章……还有,还有我爸那块『罗马金表……”
“金表”两个字一出口,人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在这个年代,一块手錶就是天大的家当,更何况是金表!
高胜像是再也撑不住,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那是我爸攒了一辈子钱买的,说好了等我將来结婚,给我媳sen……给我媳妇的……”
他演得声泪俱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里剜出来的,周围一些心软的大妈已经开始跟著抹眼泪。
【来自围观群眾的同情,功德+2】
高胜的心底,一片冰冷的平静。
演戏,就要演全套。他要的,不仅仅是同情。
“高胜,別哭了,咱们院里自己查!”
“对,让二大爷主持,肯定能把贼揪出来!”
眾人七嘴八舌地劝著,都主张內部解决。
高胜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上掛著泪,眼神却透著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倔强”。
“不,不能私了!这是盗窃!是犯罪!我要报案!”
他转向人群,目光精准地落在几个方向,“我相信组织,相信政府!我要去街道办找张大妈,再去派出所找小孙警官!他们最了解我们院里的情况,是能为我们老百姓做主的好干部!”
这话一出,刘海中脸上有点掛不住,阎埠贵也缩了缩脖子。
高胜这是把他们这些“大爷”全架空了。
但他话说得滴水不漏,谁也挑不出毛病。在一片赞同声中,高胜擦乾眼泪,毅然决然地向院外走去。
……
贾家。
秦淮茹正在给棒梗穿衣服,听到高胜要去报案,手里的扣子一抖,差点没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