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的混战,最终在二大爷刘海中“官威”和一大爷易中海“德高望重”的双重弹压下,勉强拉开。傻柱和许大茂两人都掛了彩。傻柱嘴角青了一块,许大茂更惨,眼眶乌青,鼻子还流著血,新做的的確良衬衫也被撕开一道大口子,狼狈不堪。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海中挺著肚子,儼然审案的青天大老爷。他享受被眾人瞩目的感觉,尤其是在高胜这个“不管事”的年轻人面前,更要彰显他二大爷的权威。
许大茂捂著流血的鼻子,一指傻柱,含糊不清地嚷道:“他!问他!这个疯子,我一进院就扑上来打我!刘大爷,易大爷,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这是人身攻击!是犯罪!得送派出所!”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傻柱。傻柱喘著粗气,抹一把嘴角的血沫,梗著脖子道:“我打他怎么了?打他都是轻的!我这是替天行道!”
“你放屁!”许大茂跳脚。
“你才是放屁!”傻柱毫不示弱,“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心里没数吗?在外面勾三搭四,天酒地,把自个儿媳妇逼得只能半夜一个人躲著哭!你算个什么男人!”
“轰!”这话一出,院里瞬间炸开锅。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探究的、鄙夷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许大茂和娄晓娥。勾三搭四?天酒地?逼得媳妇半夜哭?这信息量太大了!李大妈这样的八卦爱好者,眼睛亮如灯泡。
许大茂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褪,比刚才被揍时还白。他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傻柱这几句话,简直是当著全院人的面,把他扒光了按在地上摩擦。
“你血口喷人!”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傻柱,你拿出证据来!你说我媳妇哭了,谁看见了?啊?谁看见了!”他一边吼,一边恶狠狠瞪向娄晓娥,眼神威胁明显。
娄晓娥的身子一僵,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陷入绝境。如果她承认,那就坐实了许大茂的丑行,这个家恐怕当场就得散了。而且,她去黑市的事情,万一被抖出来,那更是天大麻烦。可如果她否认,那就等於帮著许大茂撒谎,把傻柱推到了造谣生事的境地。傻柱虽然浑,但今天是实打实地为她“出头”。
一时间,娄晓娥成了全场焦点。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放大。傻柱也急了,他没想到许大茂会来这么一招,他冲娄晓娥喊:“嫂子,你別怕他!你把委屈都说出来!我们大伙儿给你做主!”
“做什么主?”许大茂冷笑,“她有什么委屈?我们两口子好著呢!傻柱,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故意挑拨我们夫妻关係!你安的什么心?”院里的风向开始微妙。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但真要站队,也得看证据。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温和声音响起。“哎,傻柱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高胜从人群后面走出,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困惑与关切。他先是看了看傻柱,又转向娄晓娥,语气柔和如春风。“娄姐,你別紧张。大家都是邻居,没什么过不去的坎。许大哥和傻柱哥就是脾气冲,喝了点酒,闹著玩呢。是不是啊,许大哥?”
他这番话,看似和稀泥,实则把皮球又巧妙地推了回去。他既没有肯定傻柱的说法,也没有否定,反而用“保护者”的姿態,將娄晓娥从审判席上拉了下来,给了她一个台阶。同时,他那句“闹著玩呢”,又在暗中嘲讽许大茂,你一个大男人被揍成这样,也就是“闹著玩”的水平。
许大茂气得差点吐血,可高胜脸上那副人畜无害的笑意,让他发作不得。
娄晓娥抬起头,看到了高胜。他的眼神平静深邃,里面没有围观者的好奇,没有傻柱的衝动,也没有许大茂的威胁。那是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她想起那个寒夜,这个年轻人递过来的两块沉甸甸的银元,和那句“快走吧,这里不安全”。一种巨大的委屈和绝望涌上心头。
她看著眼前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这个刚刚还在外面风流快活,此刻却用眼神逼迫她撒谎的男人。再看看为了她打抱不平,此刻却可能要背上“造谣”罪名的傻柱。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高胜身上。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默默低下头,两行清泪无声滑落脸颊。
这无声的眼泪,比任何声嘶力竭的控诉都更有力。院里霎时寂静。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如果真是傻柱造谣,娄晓娥早就该跳出来反驳了。她这一哭,等於默认了一切。
“好啊!许大茂,你个白眼狼!你真不是个东西!”
“平日里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背地里是这种人!”
“娄晓娥多好的媳妇,真是瞎了眼了……”
舆论瞬间反转。那些刚才还持观望態度的大爷大妈们,此刻纷纷对著许大茂指指点点。许大茂彻底傻了。他没想到娄晓娥会用这种方式背刺他。他感觉自己像个赤裸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接受著所有人的嘲笑和鄙视。
【来自许大茂的羞愤,业报+30】【来自娄晓娥的绝望,业报+5】【来自傻柱的得意,业报-5】(註:傻柱感觉伸张了正义,负罪感减少,业报减少)
高胜敏锐捕捉到系统面板的变化,傻柱的业报竟然减少了。这倒是个意外发现,看来“自以为是”的正义行为,也能抵消一部分业报。他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神色,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乾净手帕,递给娄晓娥:“娄姐,別哭了。进屋去吧,外面风大。”
这一个动作,体贴入微,又一次將他“宽厚善良”的形象,深深烙印在院里人,尤其是娄晓娥心头。
最后,这场闹剧在易中海的强力干预下平息。处理结果是各打五十大板,傻柱动手打人不对,罚款五块钱,给许大茂当医药费。许大茂夫妻失和,处理家事不当,搞得邻里不寧,也要做出深刻检討。傻柱虽然罚了钱,但觉得自己贏了面子,昂首。许大茂拿了钱,却输光了里子,灰头土脸被娄晓娥扶回屋,迎接他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家庭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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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这件事就在轧钢厂里传开。厂里的人都知道了,放映员许大茂和食堂大师傅傻柱在院里打了一架,起因竟然是许大茂亏待老婆。李明厂长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他最討厌的就是这种影响工厂声誉的作风问题。他亲自把许大茂和傻柱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训斥。
“你们俩!一个是厂里的放映员,一个是食堂的大师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为了点鸡毛蒜皮小事,在院里打架斗殴!你们的脸呢!厂里的脸呢!”
最终,两人双双被罚千字检討,全厂通报批评,並且扣发当月所有奖金。许大茂和傻柱,两败俱伤。而高胜,因为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了“理中客”与“和事佬”的角色,反而得了不少人称讚,说他年纪轻轻,却沉稳懂事。
风波平息,一个傍晚。高胜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他打开门,看到娄晓娥站在门外,手里端著一个碗,碗里是几个刚出锅的菜糰子。她的眼睛微红肿,但神情比那天晚上坚定。
“高胜,谢谢你。”她把碗递过去,“要不是你,我那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胜没有接碗,只是侧身让她进来。“进来说吧,娄姐。”
屋里,高胜给她倒了杯水。娄晓娥捧著水杯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想好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想清楚了?”高胜问。
“嗯。”娄晓娥点了点头,眼神里透著决绝,“我不想再依靠他了。高胜,你说……你懂技术,能不能……带我一条路?”她终於问出了这句话。与其说是在求一条生路,不如说是在抓住救命稻草。
高胜看著她,知道时机成熟。“路,是有的。”他平静道,“就看你,敢不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