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確实来人了!
还问了她家的情况,说是有人捐款,可以申请补助。但她和贾张氏以为是哪来的骗子,又嫌手续麻烦,要登记这登记那的,就把人给骂走了……
高胜没理会她们石化的表情,继续看著易中海。
“一大爷,您说的没错,您是想收我当乾儿子。可您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您还记得吗?”
高胜的语气突然一变,模仿起易中海那循循善诱的腔调,惟妙惟肖地复述著:
“『小胜啊,你看,我没有儿子,你也没有爹。你这三间大北房,將来总得有个人继承吧?你认我当乾爹,以后给我养老,我死了,这房子还是你的。不,不对,这房子,到时候就是咱们爷俩的了!”
他每说一句,易中海的脸色就白一分。
高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却冷得像冰。
“一大爷,您到底是想给我一个家,还是想图我这三间房啊?”
“您到底是想让我给您养老,还是想让我给您当牛做马,顺便把我家的祖產,也变成您的养老金啊?”
轰!
人群彻底炸了锅。
“我的天!原来是图人家房子!”
“我说呢,一大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这哪是收乾儿子,这是找冤大头啊!”
傻柱站在那里,如遭雷击。
他呆呆地看著脸色惨白如纸的易中海,脑子里嗡嗡作响。
房子……养老……
这些话太熟悉了!
易中海这些年,不就是用这套话术pua自己的吗?
说自己是他最亲的人,以后给他养老,院里的大事小情都指望著他……
原来,自己在他眼里,跟高胜一样,都只是个能被他算计的工具!
只不过,高胜有三间房,自己有一份工资,和一双能给他养老送终的手!
一股前所未有的噁心和冰冷,从傻柱的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他对易中海和秦淮茹最后一丝的幻想,在这一刻,被高胜的话语,彻底撕碎,化为齏粉。
刘海中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嘴角咧到了耳根,心里痛快极了。
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易中海浑身都在发抖,额头上的冷汗顺著脸颊往下淌。他想反驳,可高胜复述的话,一字不差,就是他当时的原话!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堵了一团破布,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高胜最后环视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了一瞬,最后又落回易中海身上。
他收起了那张表彰信,语气忽然又变得“大度”起来。
“一大爷,我知道,您也是一片苦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咱们院里,还是要以和为贵。”
他话说得漂亮,但那股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姿態,已经彻底压倒了院里所有的声音。
易中海再也撑不住了。
他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那张“德高望重”的偽善面具,在全院人的注视下,被撕得粉碎,掉在地上,摔成了无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