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司长，没了。
许大茂，也没了。
所有挡在他路上的人，都以一种极其荒诞、又极其合理的方式，自我毁灭了。
易中海忽然打了个冷颤。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高胜似乎……根本没把他易中海当成过对手。
从始至终，高胜对付的都是许大茂，是刘副司长。
而他易中海，这个曾经自詡为四合院“掌舵人”的一大爷，在高胜的眼里，可能连一个需要被算计的棋子都算不上。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直接的打击，更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屈辱。
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威信，他引以为傲的算计，在绝对的力量和地位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
这些议论和算计，娄晓娥已经听不见，也不想听了。
她搬回了娘家。
虽然家道中落，但这里至少有片刻的安寧，没有许大茂留下的阴影，也没有四合院里那些让她窒息的是是非非。
递交离婚申请那天，在厂办公室的走廊上，她远远地看到了高胜。
那个年轻人，正被李厂长和几位气度不凡的京城来的专家簇拥在中间。
他没有像领导那样背著手，也没有像专家那样端著架子，只是平静地站著，偶尔开口说几句。
但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自信，从容，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那个位置，成为世界的中心。
娄晓娥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没有勇气上前去打扰，甚至连道谢的话，都觉得苍白无力。
她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决然地离去。
回到自己的闺房，她想起了高胜在她最绝望时说的那句话。
“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为你自己，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在她死寂的心田里，破土而出。
为自己，活一次！
她从箱底，翻出了那个被高胜拒绝的布包。
打开它，黄澄澄的金条和温润的珠翠，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著幽幽的光。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是茫然和恐惧。
她没有想过要上交，也没有想过要去还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