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通体赤红的甲虫落在地上,瞿崖迅速一脚將其碾碎。
他顾不得多想,急忙转向严岳:“严道友,还愣著做什么?怎么离开这里?”
严岳缓缓摇头:“这处禁制,已经不受我控制了。”
瞿崖顺著严岳的视线看向场中,心头一沉。
那儒生从虫道人腰间扯下一个灰布袋子,隨后鬆手任由虫道人落入水中。
他手指探入布袋摸索片刻,突然一顿,竟从中抓出一条三寸长短、通体金黄的泥鰍。
那泥鰍似极为惊恐,疯狂挣扎起来。
儒生缓缓抬手,泥鰍送入口中。
“咔!”
只见儒生的腮帮诡异地蠕动著,泥鰍的尾巴还在他唇边剧烈摆动,溅出几滴金色的液体。
“咯哎—咯哎”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在寂静的池塘边迴荡,令人毛骨悚然。
金色汁液顺看儒生的嘴角溢出,在下巴拉出粘稠的丝线。
那女修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惊惧,不敢移动分毫。
她只是个筑基初期修士,而这诡异儒生的气息竟比筑基中期的虫道人还要强上一些。
“咕咚!”
隨著最后一声吞咽,这儒生的气息竟增长了些许。
他忽然张开双臂,仰起头,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沉嘶吼。
雾时间,整座池塘剧烈翻涌。
一缕缕淡青色的灵光从荷丛中被强行抽离,尽数没入儒生大张的口中。
碧绿的荷叶迅速泛黄、蜷曲,荷瓣片片凋零,莲蓬干塌陷—
荷塘在顷刻间化作一片死域。
原本清澈的池水变得浑浊发黑,腐朽气息在空气中瀰漫。
腐烂的荷梗歪斜地插在漆黑的水面上,偶尔有气泡从深处浮起,“啵”的一声破裂,带出更多腥臭之气。
女修惊恐地发现,这儒生的气息竟又增长了些许。
儒生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苍白诡异的脸。
他睁眼扫视眾人,嘴角缓缓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