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傢伙显然比哞菇凶暴多了,它死死盯著两个闯入者,喉咙里发出低沉,愤怒的“哞呜”声。
但它就像是那些到了末端后,不再继续延伸的植物一样,即便异常暴躁,四蹄不安地刨动著长满苔蘚的地面,却没有立刻扑上来。
“这是菇牛。”在对方一露面的瞬间,菈妮就认出了这头生物,“难怪我的法术对它无效,它不是植物,是动物。”
菇牛?这什么鬼名字,虽然贴切,但在李想看来,叫牛菇利还差不多。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熔炉堡一百多年了,这种东西还能活著?”李想警惕的注视著菇牛的动静,趁著对方还在刨蹄子的时候,摸索著身边可用的东西。
可惜货架上除了那些装著各种奇怪物体的瓶瓶罐罐,只有一根粗麻绳。
“菇牛是家畜,只用吃植物和草叶根茎就能生存,被养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它是人遗留下来的宠物?它们的脾气不应该这么暴躁的。”菈妮迅速分析著,她尝试著沟通其他的植物,但似乎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阻隔了她的法术生效。
宠物?谁脑子抽了养这东西当宠物,用来看家吗?
“哞呜——!”菇牛似乎被他们的对视激怒了,那些蘑菇的伞盖像雨伞一样陡然张大,尾巴上的藤蔓抽得周围的石壁和碎叶四处纷飞。
但它依旧没有衝过来,它的赤红色眼珠子在李想的身上和货架上游弋。
“我知道原因了,”菈妮目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李想,快脱衣服!”
“啥?!”李想懵了,这生死关头脱衣服?
不是,你要做什么?
临死之前还要贪恋他的美色吗?
他低头一看,这才恍然大悟,他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之前卡戴珊找来的长袍——红得惹眼!
尼玛,穿件红衣服搁这里斗牛呢?
刚刚还在犹豫的李想这回二话不说,脱得那叫一个乾脆利落。
奇蹟发生了。
菇牛看见李想將衣服往外一丟,眼中的狂暴竟然真的消退了一些。它困惑的晃了晃脑袋,尾巴藤蔓的抽打节奏也慢了下来。
但它对李想和菈妮这两位闯入者似乎依旧十分不满,牛头垂了下来,鼻息粗重的喷著,可双眼仍旧直勾勾的盯著赤裸的李想。
有效,但效果不多。
“怎么回事?”李想捂著三点,他都这么大牺牲了,这咋还不行?
“它这是在等你挑战它,我们得驯服它才能离开,就像驯服马匹一样。”
驯服它?
你是指要他像个裸体斗牛士一样,骑在这头菇牛身上,不让它把自己甩下来那种驯服?
他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玩法有点变態?
到底你菈妮是乐子人,还是他李想是乐子人?
这身份咋对调过来了?
但自己好像没有別的办法了,似乎只能冒险一试。
而且如果真是他以前在游乐场玩过的那种斗牛机的话,那他有个绝对无敌的方案!
李想握紧了刚刚拽在手里的麻绳,一步一挪的朝著菇牛靠近,菈妮被他勇敢的举动震撼,一双手捂著心臟,一双手抱在一起替他祈祷。(真不捂眼睛?)
菇牛察觉到了李想的靠近,它低吼一声,不再焦躁不安,而是稳稳地钉在原地,头颅垂得更低,前蹄有力地刨挖著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刮擦声。
肩膀如同拉满的弓弦!就连背上的蘑菇伞盖都收了起来,这代表著它正等待著李想的挑战。
很好,看见这幅状况,让李想稍微安心了一些,看来菈妮没有判断错误。
他一边走一边开始做起了赛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