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丙咳嗽了几声,鲜血从嘴角流出,
“只是漫水肾的能力,是通过消耗额外妖力,便可增强妖法威力,理论上妖力的威力无穷无尽,可惜个体的妖力有限,漫水肾就显得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没想到许丙果然有透支能力,且竟然还是神通!
许丙又道:“如果,我所定亦为热水心,你我之间的胜负,还很难说。”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
“唔,你说得没错……所以,你打算將我押回河府?或者杀了我?”
“取决於你的態度,”卞野紧紧盯著许丙的面庞,“你是餉露劫案的帮凶吗?”
“不是。”
许丙的回答在卞野的意料之中,他继续问:
“所以,你事先对此事一无所知?”
“当然。”
“可既然你是无辜的,那么你为何还要打杀特使,让自己陷入眼下局面?”
“我的確是无辜的,我想河主也定然知道我是无辜的,但他还是將我传唤入府,我岂能不知,他只是想让我顶罪!”
这一点,卞野自然清楚:
“他既然让你顶罪,也不会白让你顶罪,自然会想办法保你,事后自有更大的恩赏。”
“我无法將自己的命运交到別人手中,我恳求那特使给我些时间,追回餉露,他不肯,我只有將他杀了,蛙兄,你应该能理解我吗?”
卞野没有回答,而是问:
“见到河府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恳求河主给我机会,让我將功折罪。”
听到这里,卞野便知,许丙回去后,必死无疑。
他唯一的活路,就是什么都不要说,只老实地將所有的罪责守著就行。
一旦开口,这桩案情的罪责,就可能牵扯到任何人。
那么河主,也不可能留许丙性命。
卞野颇为惋惜地嘆了口气,许丙行事坦荡,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
反正许丙必死无疑,他决定亲手杀了许丙。
至少他的血肉,可以化为卞野的妖元。
卞野郑重道:“我决定杀了你。”
许丙的眼中多了几分黯然,但很快,他就释然一笑:
“蛙兄,我不想求你什么,毕竟你先前帮过我,恩情未报,那我就给你一句忠言,这起案子,你只要牵扯进来了,就无法轻易撇清干係。”
卞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而水廷之中,最复杂的便是“干係”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