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野对於知浩拱手：“於监香，受教了！”
“不客气，”於知浩微笑摇头，“若是任何与餉露、香火有关的问题，你都可以隨时请教我。”
“是……”卞野点头，“说起来，我还当真有一事请教。”
“说。”
“这次餉露劫案，想必滋事重大？”
“那是自然，此事估计已经传到了海主耳朵里。餉露是水廷的根基，水廷不可能不重视。”
“但涂河的香火、餉露，明明监香你，才是直接的长官，为何因此事焦头烂额的，却是段河主？”
於知浩眯眼一笑：“卞老弟，你一直都很通透，这其中的缘由，你不可能不明白吧？”
“请监香明示。”
“这么说吧，涂河大小官员，全是段河主任命的，却独有我和古节度，是直接由水宫宫委派的。”
听到这里，卞野恍然大悟。
是谁认命的，那么就需要为谁负责。
於知浩虽然是管一河的餉露，但他却是海主的爪牙。
他只需要为海主负责，確保香火能够足额、按时交上去。
所以，此前於知浩才会前往各个水府，催收香火。
而餉露发放，府中官员感谢的是段九渊，不涉及水晶宫的利益。
纵使案子再大，也不会影响於知浩的地位。
卞野点头：“感谢监香赐教。”
“好啊！你还当真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卞老弟，好好看，將道看准了才走，我料定你在水廷中，前途无量。”
“监香抬举……”
之后，两妖又閒聊了几句，於知浩便告辞了。
卞野清楚，於知浩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加深与卞野的联繫而已。
送走了客，卞野走到那一箱餉露前方。
他顺手拿起三瓶，递给鮒顺：
“这是赏你的。”
鮒顺连连摆手：“使不得主子，这是赏给你的。”
“这一趟你也有功，拿著，”卞野道，“我说过，少不了你汤喝。”
鮒顺神情动容，用沙哑的嗓音应了一声：
“誒……谢主子！”
这才伸出手，接过那三瓶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