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成功经验之后,林意乔又用同样的方法,从严律那里讨到了更多配额以外的糖,每天都吃得很开心。
过了一段时间,他感觉右后侧的牙根开始隐隐作痛。
起初,这点不适感若有若无,就像系统偶尔出现的轻微报错,还能忍着不去理会。
但是疼痛持续了两天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吃东西的时候,右边牙齿根本不敢用力,稍微一碰就丝丝拉拉地疼。
这天晚上严律做了香煎鳕鱼和蔬菜沙拉,林意乔坐在桌边安静地吃着,动作却显得有些不协调。
严律发现他咀嚼时总是刻意把食物挪到左边,腮帮子动得很慢很小心,偶尔不注意碰到右边,还会轻轻“嘶”一声,五官也跟着皱成一团。
严律看了他一会儿,放下餐具说:“你牙疼。”
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林意乔愣了一下,甩锅道:“没有,是你今天做的鳕鱼太硬了。”
严律盯着他,没有争辩鳕鱼是硬还是软,只命令他:“去卫生间漱口,我看一下你的牙。”
“我不要。”林意乔立刻就拒绝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他故意用右边牙齿嚼了口食物,结果立马疼得张开嘴,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十分幽怨地看了严律一眼,好像这一切都是严律害的。
严律眯了眯眼:“去、卫、生、间。”
五分钟以后,林意乔漱口完毕,严律用洗手液把手洗了两遍,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镜子前。
严律低头看他,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张开嘴。”
林意乔便有些不情愿地张开了。
“预告,”严律盯着他湿润的嘴唇,缓慢地说,“三秒钟以后,我会把手指伸进你嘴里。”
林意乔登时睁大眼睛,整个人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向后缩,同时抬起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等等!为什么要把手指伸进我嘴里??”
“不用手摸一下,”严律理所当然:“我怎么判断问题出在哪里?”
“我不要!”林意乔的声音从指缝中闷闷传来:“你又不是牙医,判断出问题出在哪里,你能治好它吗?”
“我确实不能帮你治疗,但是,”严律顿了顿,眼睛微微弯起来,语气温和,“我要帮你确定你牙疼是蛀牙导致的,还是牙龈发炎导致的,这样才能准确地帮你找到合适的医生。”
林意乔还是捂着嘴:“不都是看牙科吗?”
严律慢条斯理地继续:“你以为看牙那么简单?有颌面外科、牙周科、牙体牙髓科、口腔黏膜科,你知道挂哪个科吗?要是挂错了,可就麻烦了。”
林意乔愣住,花了一些时间处理这些陌生的信息,不确定道:“有这么复杂吗?”
严律耸了下肩,“当然了。”
最终,在让“严律把手指伸进来”和“可能挂错号”之间,林意乔选择了前者。
他把手放下来,放弃抵抗地向严律仰起脸,叮嘱道:“那你小心一点哦。”
“嗯,”严律又抬起手,重新预告,“张开嘴巴,我要进来了。”
这一次,林意乔十分顺从地张大嘴巴,还把头仰高了些,方便严律检查。
顶灯的光线有些刺眼,所以他闭上了眼睛。
四周很安静,林意乔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腔里擂鼓的心跳。
感觉到严律在靠近,闻到严律身上那股森林般的味道。
然后紧接着,严律的手指轻轻拨开他的脸颊内侧……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