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雪嘆息一声,试图掩盖內心的情绪,但就近在咫尺的齐晏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內心所想。
“不必介怀。”
“我都说了是视情况,如果你们的经费真的比较紧张,我自己再想办法。”
见田沁雪还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齐晏又做了个唐突的举动,他直接弯腰牵起了田沁雪的手。
“有可能的话,在离开瓦拉尔之前,我想跟你一起照个相。”
这就有点太曖昧了。
田沁雪一时不知所措,想要抽回被握著的手,却又使不出力气。她一抬头,就见到齐晏那双不同於往日的眼睛,清澈,温暖。
“找。。。找个时间吧。”
齐晏笑著点点头:“嗯”
“走吧,该回病房了。”
说著,他鬆开了手掌,该避险还是得避险,刚才只不过是一时衝动之举。
隨即,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病房。
病房內,温芬·史葛尔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齐晏也没说什么宽慰的话,只是来到病床边坐下,一言不发的陪在他身旁。
安娜也是双眼发红的在一旁啜泣,明显刚刚大哭过一场,刚才她已经从哥哥口中得知了凯尔·布兰茨的死讯。
兄妹二人沉浸在悲痛之中,但对此都没有什么抱怨,一个是军人,一个是军人的家属,他们都明白这就是战爭原来的样子。
残酷,真实。
直到故意落后返回的田沁雪推开病房大门时,安娜仿佛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贴了上去。
於是病房里就呈现出了这样一幕。
两位男士,默默无言。
两名女士手挽手,一人在低声安慰著另一人。
齐晏受不了这种氛围,主动打破沉默,他看向温芬·史葛尔,沉声说道:
“现在,第一第二中队都面临著重建。我们很缺人手。”
“温芬,你的伤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温芬·史葛尔的眸子中终於有了些光芒。
“恢復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还不能驾驶战机。”
按照医生的嘱咐,他现在已经可以自由的下地活动了,只不过活动的时间不能太久,也不能做什么太过剧烈的运动。
闻言,齐晏点了点头沉吟道:
“嗯,现在不需要上天,地面上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等到威廉·格尔队长下达了具体重建的命令,你就回来吧。”
之所以让他提前回归,其实也没什么特別原因,按照装样子装全套的核心“理论”,这么做就是寄希望於让温芬·史葛尔通过工作,暂时放下心中的哀痛。
而他自己则可以藉机再次与田沁雪碰面。
一石二鸟。
很符合齐晏的做事手法。
“这。。。可以吗?”
温芬·史葛尔有些拿不准齐晏是不是故意用这个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因为军队中有具体条例,凡是因公受伤的军人需要等待身体痊癒之后才能返回部队。
在这之前他是不能接触军队內部的工作的,更何况他们还是特殊的空军,条例的约束性只会更加严苛。
不料齐晏只是笑著摆了摆手,道:
“这不一样,温芬。”
“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现在任何人都知道帝国隨时有可能与波利尔爆发战爭,所以上层迫切的想要巩固现有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