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脸色变了几变，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这么难缠且谨慎，丝毫不好糊弄。
她勉强维持著笑容：“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丁总……”
“可以，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丁总。”刘宇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气定神閒。
莉莉顿时骑虎难下，她哪敢为这种条款去问丁芸，那不是明摆著告诉丁芸她在合同里动手脚吗？
“这个。。。刘先生你稍等一下，我去和领导说一下！”莉莉尷尬的笑了笑，就推门出去了。
刘宇杰冲她背影露出不屑的笑容，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莉莉来到一个名为人事总监的门前敲了一下，就推门走了进去。
“总监，那人。。。不好糊弄呀！他坚持要把合同修改一下！”莉莉低著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办公桌后坐著一个戴金丝眼镜、面相精明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听莉莉匯报完后才抬起头。
他眉头微微皱起、带著一股不悦的表情：“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他语气平静，却带著一股冷冰冰的压力，让莉莉的头垂得更低。
“总监，他…他看得很仔细，而且態度很强硬，说不同意长期异地工作那条，模糊条款也必须明確…我…我实在没办法……”莉莉声音发颤。
中年男人——人事总监孙茂，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他是最近倒向丁浩的人之一。
这份动了手脚的合同本是他临时起意，想给刘宇杰一个下马威，顺便埋个雷。
“行了，我知道了。”孙茂挥挥手，语气不耐，“你先出去吧。”
“那…那合同……”莉莉迟疑道。
“按正常流程办！把他提出异议的那几条，都按標准模板改回来！”孙茂沉声道。
他知道，既然对方一眼识破且態度强硬，再有丁芸之前的维护，硬顶著反而会暴露自己，不如暂时退一步。
“是，总监。”莉莉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
很快，莉莉拿著重新修改列印好的合同回到了小会议室，脸上堆满了更热情也更虚假的笑容：
“刘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经过和领导沟通后，我们已经按標准模板修改好了，您再看一下。”
刘宇杰接过新合同，快速瀏览到关键条款处，发现那条模糊的“无条件接受临时性工作”变成了“根据公司发展需要及个人能力，经双方协商后可合理安排工作调动”，而“长期异地工作”的强制性条款则被完全刪除了。
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並把后面的资料一一先写。
“欢迎您加入公司，刘先生！”莉莉收起合同，向刘宇杰伸出了小手。
“谢谢！”刘宇杰轻轻一握，淡淡的回应道。
手续办完，刘宇杰看看时间，离中午和丁芸吃饭还有一会儿。
他索性走出会议室，在公司里隨意走走看看，更直观地感受这家公司的氛围。
他所过之处，能感受到一些好奇、探究，甚至个別隱藏著敌意的目光。
这家公司，果然如他所料，暗流汹涌，而他已经拿到了入场券，这场好戏，他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