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世界本身。如今的世界，与我记忆中的相比，缩小了千万倍不止。”
鬼切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惊雷般在陆上的脑中炸响。
“什么！？”
陆上真司猛地从跪坐的姿势弹起，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缩小了千万倍不止？这怎么可能！是字面意思的缩小千万倍不止吗？”
“嗯，就是字面意思，具体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也说不清。毕竟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就已被封印在黄泉界，沉睡了千年。我只能跟你讲讲，现在的世界与歷史，和我记忆中的差別。”
陆上重新跪坐好，急切追问。
“那过去的歷史与现在记录的，到底有哪些不同？”
“第一个，人口与兵力都被缩水了至少万倍。”
鬼切缓缓道来。
“就说平治之乱吧，如今史书里写二条亲政派只有三千余骑，可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当时至少有三千万骑，组成的军阵绵延千里，旌旗蔽日，声势滔天。”
“三千万骑？这怎么可能！”
真司有些失声，额角渗出细汗。
“且不说粮草后勤根本无法支撑，单是如此庞大的兵力，管理上就绝无可能实现！”
“这你就多虑了。”
鬼切淡淡摇头。
“首先，当时的將领都非普通人，他们能感知方圆百里乃至千里的动静，还能在感知范围內传音入密，指挥起来得心应手，不存在管理难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其次，那时的天地间阴阳之气充裕，士兵们修炼的功法可直接吸纳阴阳之气滋养身体，对粮草的需求微乎其微。行军作战时，只需吸纳天地灵气便能恢復体力。”
“这……”
真司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只觉得过往的认知被彻底顛覆。
“那……其它的不同呢？”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咙乾涩地问道。
“那其它的不同呢？”
“第二个，是时间。”
鬼切的目光飘向窗外的夜色，仿佛穿透了时空。
“不论是人的寿命，还是事件的持续时间，都被大幅缩水了，或者说，整个歷史都被压缩精简，刪去了太多细节。”
“时间？”
陆上皱眉。
“嗯。”
鬼切点头，语气带著一丝縹緲。
“比如源赖朝，在我记忆里，他活了六千岁才因诅咒死去，可如今史书里记载，他的寿命还不到五十二岁。”
“其它人物的寿命、事件的持续时长，也都或多或少地缩减了。更重要的是，许多事件中的超凡因素被刻意刪去，替换成了普通人能理解的版本。”
真司只觉得头皮发麻，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