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狮鹰两队落地握手致意时,眾人皆说那客套话。唯有秋·张怀抱扫帚,却不言语,只立在风中將哈利瞪著,眸中幽幽。
不待她开口谴责,忽见魁地奇赛场通道口里窜出个人影,慌慌张张好似中箭的野鹿。
那人生得矮小,跑起来跌跌撞撞,不是別个,正是小哈利科林。
“哈利!不好了!贵胄俱乐部那群傢伙闯进密室里来了!”
那科林一路跌跌撞撞奔来,额前髮丝尽被汗水浸透,恰似雨中柳条。
他气喘吁吁扑到哈利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
“他们,他们有理事会的搜查令!他们把密室给抄了!”
看官且听:原来那贵胄俱乐部多有校董会理事的子嗣,这些个紈絝暗地里攛掇父母,竟绕过邓布利多,討得一纸搜查令来,专为扫荡校內那些不合规的结社。
今日恰逢魁地奇赛,眾学生皆在赛场观战。这帮贼廝便趁此时机,使了魔咒强行破开休息室里那通道,闯將进去搅了个七零八落。
也是合该事发,这科林先前將佩刀遗落在密室,此番回去取时,正撞见这般景象。若不是这个巧合,唯恐要到晚间方能发觉密室遭劫。
哈利听得这番言语,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口骂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贼泼才,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当下只把手中飞天扫帚摜在地上,便回更衣室挎了腰刀,提了魔杖,虎步生风直扑密室而去。
弗雷德与乔治这两个最爱在密室里头做耍子,听得这番言语,早气得鬚髮戟张。
这两个有样学样,亦把扫帚往草地上狠命一摔,火烧云也似追上前去。
余眾见了这等架势,那个肯落后?俱如潮水般涌向密室。
独有伍德老成,虽怒火灼胸,却將拾了一眾扫帚安置於更衣室里,方才拿了魔杖追將去。
看台上那赫敏早覷见哈利面上罩青霜,急唤了罗恩跃下台,也隨著去了。
这行人马涌至密室,开了石门,里头光景好不骇人!
但见:铁甲士兵横七竖八,十八般兵器断锋折刃;朱漆供台翻倒残破,玉盘珍饈尽陷泥尘。
最恨那关圣像倾颓在地,青龙偃月刀断作五截,恍如星陨山崩,壮烈彻心扉。
哈利见状,无名火直透顶门,目眥几欲迸裂。
罗恩更气得暴跳如雷,口中银牙咬得鏗然有声,骂道:“这群杂种!他们怎么敢?!”
“他们当然敢了,毕竟贵胄俱乐部是经过邓布利多教授批准的。”
眾人忽听得穹顶飘下一阵话,那桃金孃钻將出来,悬在半空,唉声嘆气道:
“可你们不仅没有经过学校审批,甚至连个像样的组织名字都没有。”
“说实话,我真不希望你们走,你们每晚来密室的时候几乎是我死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那桃金孃把话讲的透彻,赫敏面色霎时便白了,忙摁住哈利腕子,急声道:
“哈利,別衝动,他们是故意想要激怒你!”
“邓布利多教授对我们太宽容了,很多必须要办的手续我们都没有办——如果你还了手,他们的父母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借题发挥!”
“到时候不仅是你会被针对,他们肯定还要弹劾邓布利多教授失职!”
“既然他们想要针对哈利!那就让我来收拾他们!”罗恩发怒咆哮道:“我要把我的棍子插进他们每一个人的屁股里,再从嘴里伸出来!把他们串成一串!”
那赫敏苦口婆心相劝,哈利却冷笑道:
“大姐何须多虑!那些个撮鸟既搬规矩来,今日便教他们认得洒家的规矩!”
“原想容罗齐尔那婆子弄些手段,且看她葫芦里卖的甚么鸟药,如今倒省了这番计较!”
言毕,掣出魔杖当空一划,但见废墟中飞出一卷羊皮纸,兀自悬在半空。
哈利以杖为笔,颯颯书就信文,那纸笺自迭作方胜模样,倏地钻进个摇摇欲坠的壁炉。
但见碧火骤闪,信笺早去得无影无踪了。
哈利逕自盘膝坐在倾颓的关公像前,背对眾人道:“眾家兄弟姊妹且回,今日这段公案,洒家自做个了断!”
眾人闻得话里金铁交鸣,不容拒绝,那个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