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僕则站在他的院子外,背著手肆无忌惮地四处观看,犹如上官视察一般。
许克生迎过去,和顶头上司打了个招呼,
“小旗。”
董小旗尷尬的老脸通红,最近许克生风头太盛,他想借著治好方主事的驴来扳回一局,没想到接了个大麻烦。
將许克生拉到一旁,低声道:
“你快帮我看看,主事的驴昨天拉的不厉害,怎么吃了药反而拉的凶了?”
“都餵了什么药?”许克生没急著看驴,而是询问了病情。
“就是白头翁、黄柏、黄连、秦皮、黄芩这些。”
董小旗说的很隱晦,但是许克生听出来了,这头驴是吃坏了肚子。
他转头看看老僕,这个始作俑者正吊著三角眼,撅著山羊鬍子,倨傲的站在一旁。
有几个军汉闻声陆续赶来。
董小旗人缘很好,现在被讹上了,大家都过来看看,哪怕提供口头支持也是好的。
眾人问起病情,董小旗介绍后连声嘆息,
“明明药很对症的,可就是不见好。”
眾人都出言安慰。
老僕阴阳怪气道:
“治不好也没事的。赔我家老爷一样的驴就行了。这可是罕有的大青驴,別想著拿杂色驴子糊弄我家老爷。”
眾人都吃了一惊,主事的这头是老驴,卖的话也就是卖一张驴皮的钱,三百文到顶了。
可是买一头大青驴,两岁牙口的至少要两贯。
这哪是治病,简直就是讹诈。
小旗唯唯诺诺,不敢接话。真的要赔偿,自家就要借债过日子了。
许克生突然询问眾人,
“怎么有条狗在叫。”
眾军汉哄然大笑,
“还是条老狗。”
一个狗仗人势的贱奴,军汉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都目光不善地盯著他。
其中不少是战场上百战余生的老兵,带著凛然的杀意。
老僕气的老脸紫涨,心里却怕了。只能恶毒地瞪了许克生一眼,转头走到一旁。
许克生这才安慰道:
“小旗,我先看看这畜生怎么了,您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