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克生沉吟了一下回道:
“將晚生在医案里写明的落到实处,其余的看天意。”
郎中能做的就是保持环境清洁,伤口按时消毒上药。
没有抗生素,主要还是靠牲口硬扛。
黄子澄:
“……”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
许克生拱手告退。
黄子澄又点拨道:
“你已经有了功名,可以考虑改回『周姓,认祖归宗。”
建议有些突兀,但是许克生明白这是好心提醒。
赘婿的孩子榜上有名,很多人会將姓改为父姓,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官府不会阻挠。
可是自己不一样啊,自己上一世就是“许”姓。
“先母在日,曾嘱不许改姓。”
黄子澄微微頷首,
“那就罢了。”
改没什么问题,不改也不会有人指责。
他又忍不住一顿叮嘱:
“考上了生员,不过是第一步,以后的路还很长,要戒骄戒躁……”
许克生不断点头称是,一副信心受教的样子。
心里却不以为然,骄傲首先得有人捧。
自己几乎没什么朋友、同学,除了周家庄和卫所的人,没人会在乎。
~
凉国公府。
一只喜鹊停在外面的枝上,蹦蹦跳跳,十分快活。
蓝玉看著窗外,神情忧鬱,
“自从王国用给李善长喊冤,陛下似乎將他给忘记了,提也不提。”
骆子英明白,老公爷关心的是王国用的死活吗?
当然不是!
老公爷关心的是陛下的心思。
是继续挥舞刀子,加强皇权,还是就此罢手,以后君臣相得。
从洪武九年陛下掀起了空印案,之后就是胡惟庸案、郭恆案,每一次都杀的高官显贵人头滚滚。
至今也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大臣害怕,勛贵们更害怕,老公爷一样忧心忡忡。
骆子英坐在窗下,摇著摺扇,
“忘了才好。至少王部郎是安全的。陛下似乎也有后悔的意思,韩国公毕竟是陪伴陛下征战天下的老臣子。”
蓝玉苦笑著摇摇头。
那位会后悔?
一个胡惟庸案,从洪武十三年杀到了洪武二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