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三次,有痰,子时雾化一次。”
“善!汝当隨院判精进医术,悉心医治太子。”朱元璋的口气变得和软了。
一旁,戴思恭悄悄鬆了一口气,没事了。
陛下突然发火,估计是想敲打一下年轻人。
许克生躬身道:
“生员遵旨!生员必鞠躬尽力。”
朱元璋转身进了寢殿。
许克生缓缓直起腰。
戴思恭走过来,低声道:
“你去偏殿看看药材。”
“那里不是—”许克生愣了,偏殿已经有了两个御医、三个医士。
分拣药材而已,需要三个人吗?
转念他明白了,戴思恭是让他暂避陛下的锋芒。
“那晚生去偏殿,看能不能帮上忙。”
戴思恭微笑著安慰道:
“別怕!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陛下心善。”
许克生没忍住,当即笑出了声。
戴院判的“心善”肯定是少见的一种含义。
当年朱元璋的外甥、曹国公李文忠病逝,给他治病的医生们下场如何?
“诸医並妻子皆斩”!
戴思恭被笑的不好意思,自己是夸大了一些,便笑骂一句,
“快滚!老夫去寢殿。”
朱元璋进了寢殿。
朱標已经在朱允炆、朱允通哥俩的搀扶下,在门口迎接,
“父皇,—列朱元璋嚇了一跳,连声道:
“怎么下地了?快,回去躺著!”
他上前亲自搀扶,將儿子送回去,看著儿子躺好,又亲自扯过锦被盖上。
朱元璋在一旁的锦凳坐下,
“標儿,昨夜睡得怎么样?”
虽然戴思恭、许克生都解释了,但是他还是想亲耳听到太子自己的感受。
朱標忍不住感慨,
“终於睡个安稳觉。前几天总感觉憋闷,刚睡著又被咳醒,偏偏又咳不出来,憋的人难受。”
朱元璋老怀大慰,
“好!能睡,能吃,就是要好了!”
他注意到,雾化的机关摆在一旁,一个內官守在风箱后。
“现在要—雾化?”
朱標摆摆手,
“这个不急,隨时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