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生熟之间有杀机
天还黑蒙蒙的,许克生已经起床了。
穿著一身黑色短打,打开了房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浑身一阵冰冷。
许克生没有退缩,深吸一口寒气,进了院子。
东跨院传来稀碎的脚步声,阿黄冲了过来,在他周围欢快地摇著尾巴。
昨天黄狗跑来就没有走,许克生乾脆將它留下看家护院。
许克生逗了逗狗,站起来开始锻链。
练习了一遍六字延寿诀,歇息片刻,又喝了一碗水。
现在练习没有开始那么痛苦了,虽然心肺还有些许不適,但是已经不至於像刀片在剐。
等他洗澡出来,换了一身衣服,外面响起了钟鼓的声音。
五更了,要开城门了。
再过一个时辰府学就要点卯了。
头顶的天空还灰濛濛的,有点点繁星,东边的天际已经出来一抹白光,附近的天空是浅蓝的。
想到昨天这个时辰自己还在柴房,许克生不禁摇头嘆息。
餵了狗,就施施然出门了。
他没有拿书袋,今天去府学主要还是请假,到了和太子、戴院判约定的复诊时间。
路口有士兵在巡逻。
隱约有一伍锐士跟著自己。
街上已经陆续有些行人,一些早点铺子已经点了灯火,里面人影幢幢。
许克生不急不忙地向前晃悠。
有的早点铺子已经开始吆喝生意了,许克生隨便找了一家看的顺眼进去。
点了一份春不老蒸乳饼、一碗豆浆,过去平淡的早餐今天变得香甜。
一边吃一边看著忙碌的人群,和熟悉的景物。
在生与死的边缘走了一遭,他现在看什么都感觉亲切,飘著杂物的秦淮河都变得清澈可爱了。
吃过早饭,沿著河边向府学走。
前面不远有一人一驴,人在努力前行,驴在使劲后退。
矮瘦的男人拉著韁绳,弓著腰,很像縴夫。
来来往往的人都笑著看看他们,然后各自忙碌。
“驴倔,人也倔。”
“穿著长袍,一看就是读书人,不懂驴脾气。”
“满头大汗了都,不知道他们最后谁过了谁。”
“要不说顺驴呢,你跟他倔能贏?”
“—””
一人一驴拔河,驴主人还输了,被驴拖著后退。
许克生忍不住笑了,快步上前想著帮一把。
“这位兄台,驴不是这么赶的——”
驴主人站住了,回过头,无奈地抱怨著,“这畜生不听使唤,——”
驴主人黑红的脸膛掛满汗珠,气喘吁吁,稀疏的长髯都掛著汗珠子。
看著熟悉的面孔许克生有些意外,急忙拱手施礼,“学生见过县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