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时能住上这样的院子?
各房间都上锁了,厨房也有一把锁。
董桂看廊下有一个竹筐,里面是换下的床单、脏衣服。
又在附近找到了一罐皂角粉,一根光滑的槐木棒槌。
她先將院子扫了乾净,之后將棒槌塞进竹筐,左手拎著皂角粉,右手挎著竹筐,在阿黄的狂吠中出了院子。
前面就是秦淮河,她顺著西侧的码头走下去,就著清澈的河水捶打衣服。
心里盼著和许克生见一面。
但是想到他现在正在府学上课,估计中午都不一定回来。
此刻,许克生刚治好了十三公主的小猫,在小內官的带领下正在出宫。
中途,十三公主身边的一个內官追了上来,“许相公!求留步!”
许克生站住了,莫非小猫出了问题?
內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双手奉上一个钱袋子,“许相公,这是诊金。”
许克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拱手施礼,“谢公主赏!”
不方便打开看,凭手感是厚厚一叠纸,估计是宝钞。
前面不远就是东华门了。
前面进来一群穿著官服的人,小內官急忙带著许克生让到一旁。
看他们的补子,不是麒麟,就是白泽。
竟然是一群勛贵。
勛贵们目不斜视,大步向前。
许克生站在一旁等候他们过去。
没想到,其中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腆著肚子喝道:
“你就是许克?”
许克生拱手道:
“正是晚生。”
他的心中有些纳闷,这是谁啊,如此无礼,竟然直呼姓名?
那人冷哼一声,“你还年轻,在宫內要谨小慎微,不要太过囂张!要尊重前辈!”
许克生更加迷糊了,这人谁啊?
“贵人说的是!”
没想到贵人还不罢休,依然背著手在训斥:
“给太子殿下用药,需要慎重,慎之而又慎之!虎狼之药是能隨便用的吗?
你到底是何居?你长脑了吗?——”
贵人越说越激动,说的唾沫四溅。
甚至开始指指点点,粗壮的指头几乎点在了许克生的脸上。
许克生多少有点明白了,这是上午生半夏、熟半夏之爭的延续。
“晚药向慎重。”
许克生后退了一步,躲过他的唾沫的打击,直接顶了回去。
只要太子还需要他的医术,哪一个贵人也不能將他怎么样。
更何况太子用药,什么时候一个勛贵也敢指手画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