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送来了茶点。
闻到了糕点的香味,许克生咽了咽口水,立刻来了精神,坐了起来。
从中午吃了董桂的一碗麵,一直忙碌,一直饿著,一直到现在。
差点没饿晕过去。
“院判,吃点吧?”
戴院判也缓缓坐直了,用湿巾擦了手,捻起一块稷黍豆糕,吃了一口。
折腾了大半宿,他也又饿又累。
戴思恭问道:
“听说上午你出宫的时候,被江夏侯欺负了?”
许克生无奈地笑了笑,“那是侯爷,我是生员,身份悬殊太大了。幸好凉国公在。“
戴思恭点点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告诉老夫,老夫去找陛下、找太子殿下,绝不能纵容他们。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
许克生感激地拱拱手:
“谢谢院判!”
戴思恭摆摆手,安慰道: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医生不好当。其实你选择兽医就挺好的。当然,考功名更好、最好!”
“那是,牲口没有医闹。”许克生笑道。
“医闹?这个词好!”戴思恭也笑了。
许克生道:
“经歷昨夜的惊嚇,估计勛贵会对咱们老实一些。,戴思恭嘆了一口气,“那是因为太子殿下病了,需要咱们。平也是一难尽的。”
两人一边吃著茶点,一边閒聊。
戴思恭讲了这些年行医遇到的一些奇葩人奇葩事,让许克生大开眼界,连声感嘆物种的多样性。
许克生在心中暗暗记下其中一些贵人的性格、癖好,万一有一天遇到了,也能提前想好对策。
-
两人吃过茶点,许克生困意上涌,准备盘腿打坐,小憩片刻。
戴思恭却站起身,拿起服,“走,陪老夫在殿门口转转。”
宫中规矩大,夜里尤其不能隨便乱走。
但是在殿门口走一走还是可以的。
许克生拿起袍子,“走!”
戴院判么是有话要说。
殿门口十分空旷,没有,没有树,据说是避免躲藏刺客,在仫里说话也能避免被偷听。
戴思恭走了半圈,远离了宫门,才低声道:
“你把了脉,白天的情况也督知道了,如何看?”
仫个问题在寢殿朱標督问过了,他现在再次问,显然想听在寢殿不方便说的。
许克生看看左右,远处有太监恭候。
“院判,当初疑们商量,分三步来治疗,第一步,用开路方固本培元;第二步治病;第三步巩固身体,彻底根治。“
戴思恭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背著手慢慢踱步。
许克生继续道:
“现在看,第二步、第三步可能要混著来了。”
戴思恭站住了,看著天上一轮残月,神情十分萧索,良久,他才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