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克生笑著点点头:
“放心收下,菜谱很简单,关键就在刀工。”
孙管勾喜出望外,小心地將菜谱收下,连声道谢。
有了这个方子,让老妻照猫画虎,做不到如此精致,能有三分像他就知足了。
吃过早饭,离结束宵禁还有半个时辰。
孙管勾又张罗喝茶。
这次依然林司吏去碾茶。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茶艺,做茶汤的手法十分老练,看了赏心悦目。
晨风清冷,外面一片漆黑。
许克生提醒道:
“管勾,你的病不需要忌肉,想吃就吃。”
老妇人送了一筐生过来,笑道:
“你以为他不吃啊?他在家不吃,背著老身在外偷吃呢。”
孙管勾裂嘴笑了,“馋了,忍不住啊。现在许相公也说了,我可以吃。”
妻子白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林司吏主动起身吹熄了油灯:
“喝茶用不上,別浪费油了。”
孙管勾客气了几句就罢了。
三个人端著滚烫的陶杯坐在黑暗中,主题依旧是美食。
孙管勾谈起了豆腐的各种吃法,甚至比较了不同地方豆腐宴的差別。
喝了半杯茶,外面天光放亮,要开城门了,许克生该回去了。
许克生双手轻轻揉搓陶杯,心生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人了?
是孙管勾胆小怕事,不敢多说?
还是出价不够,一个方子满足不了?
他决定再等等,如果城门开了还不说,就只能让林司吏用水磨的功夫了。
孙管勾啜了一口热茶,悠然道:
“许相公,不瞒你说,哥舒郎中虽然罢了官,但是后来朝廷也一度想找他麻烦。毕竟他给胡丞相喊冤,也算是胡党了。“
“但是朝廷找不到他人,一家子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锦衣卫向吏部要人,吏部派人去调查,却没查到什么,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孙管勾拿了菜谱秘方,终於吐了实在的东西。
许克生有些意外,“哥舒家不是朝廷所杀?”
孙管勾重重地点点头:
“不是!绝对不是!朝廷——”
臥房传来老妇人重重的咳嗽声。
孙管勾立刻压低了声音,探过头说道:
“朝廷当时杀红了眼,难免有冤枉的。但是只要是朝廷所杀,官方肯定有记录的。朝廷从没销毁过这类档案。“
许克生发现,对“王大锤”家世了解的越多,反而越是迷雾重重。
难道要从他们家去江北查起?
孙管勾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