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锦衣卫来调过哥舒郎中的履歷。但是他们拿走的都是官样文章。”
许克生猜测,时间应该是自己被绑架之后。
根据自己的描述,锦衣卫去找了考功郎。按照孙管勾的说法,锦衣卫这次要落空了。
“管勾,锦衣卫拿走的是原件,还是副本?”
孙管勾笑著摇摇头,“锦衣卫办差,只会拿原件。这种积年的案子,吏部也没有必要留下副本。”
许克生有些失落,锦衣卫拿走了,猴年马月归还?
孙管勾却又拋出了一个新的消息:
“当时调查哥舒一家下落的,是吏部司务厅的司务。他尽心尽力去查了,但他只是从九品的小官,能查的范围有限。”
“因为人微言轻,最后他上报的文书也没有人重视,最后也没有归入哥舒郎中的档案中。”
许克生眼睛亮了,那就说明这份档案还在吏部。
“管勾,这份文书还能找到吗?“
孙管勾重重地点点头,骄傲地说道:
“要是別人,就不好说了;但是老夫——”
他得意地端起陶杯,啜了一口。
林司吏双手握著陶杯,对许克生笑道:
“管勾就是吏部的活字典,別看架阁库的文件浩如烟海,落满尘灰,他绝对知道每一份文书在哪片区域,甚至在哪个架子上。“
孙管勾一挺胸脯,放出了豪言:
“许相公儘管放心,明天休沐,后天老夫就去找,不出三日保准送到林司吏的手上。”
许克生喜出望外,急忙拱手道谢。
宵禁结束了,许克生和林司吏也该返程了。
孙管勾亲自將两人送上码头,看著船走远了才回去。
清晨的秦淮河异常繁忙,小船隨著眾多进城的船挤在一起,几平了来时四倍的时间,才停靠许克生家的码头。
董桂早已经在角门外等候,看到许克生就急忙打开了门。
许克生进了院子,阿黄立刻跑了过来。
许克生逗著狗,隨口问道:
“没有什么事吧?”
董桂却重重地点点头,“有!”
她指著门外,“有个军汉,刚开城门就来了。”
许克生翘著脚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影。
他將阿黄拴上链子,打开大门才看到路对面蹲著一个人。
听到响动,那人站起身,一病一拐地上前,有些拘谨地上前拱手施礼,“小许相公!”
竞然是江夏侯府的赵百户。
许克生十分意外,“赵百户,你的伤没好利索,怎么跑来了?快请进!“
赵百户摆摆手,“小许相公,俺就不进去了,今天来是向您辞行的。”
“你要去哪里?”许克生的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俺和十几个弟兄,都被调去了西北的甘州左卫。”
“州左卫?好像成时间不长吧?”
“俺听说是前年设立的。”
“赵百户,你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