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恭在一旁看著,默不作声,心中记下了几个有用的器械,准备也仿製一巴备用。
朱標看到其中一根银针有些粗,针尖有些尖锐,“这根——也是银针?”
许克生捏起银针,展示给他看:“殿下,这个是空心的,药汤可以从中流过。”
朱標接过去,凑著烛火仔细观瞧,“你將椰子汁灌入汤瑾的血管,就用的这根银针?”
“殿下,正是。”许克生笑道。
朱標微微頷首:“做工很精细,明明是人工捶打的,竟然看不到接缝。”
许克生笑道:“这所有的器械,唯独这根银针不好打造。这是紫铜材质的,当初寻找工匠就找了一个多月,才碰到一个合適的。”
朱標放下银针,回去坐下了,“下次再打器械,直接找宫中的银作局,那里有不少能工巧匠。”
许克生见眾人都收回了目光,急忙捲起了医疗包,最后扎上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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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过后,许克生给朱標把了脉。
三天没有见,脉象有了明显的变化,“恭喜殿下,脉象比三天前更有力,更沉稳。”
朱標病情有好转,心情大好,“自从用了蜜炙麻黄,本宫就好受多,没有那么多汗,也很少噁心、烦躁了。”
许克生笑道:“少了这些不舒坦,睡的更好,食慾也就跟著好了。”
朱標哈哈大笑,“正是!”
朱允熥在一旁看著,心中十分羡慕。
每次许克生来,父王的笑声都多了起来。
想到父王在自己面前的不苟言笑,朱允熥就心生寒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害怕。
朱標又和戴思恭、许克生討论了后续的治疗。
戴思恭强调医疗,药按时吃,適当针灸,辅以按摩。
许克生则提醒每日要锻链,多下地活动。
戴思恭解释道:“启明,殿下每天都有晨练的,就在前面的大殿。”
许克生很惊讶,“是吗?练了什么?”
戴思恭刚要解释,却被朱標阻止了。
朱標笑道:“你今晚不是值夜吗?明天早晨一起练。”
许克生笑道:“那晚生就太荣幸了。”
眾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
太监抱来了黄长玉的文档,厚厚的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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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克生告了一声罪,接过文书去一旁阅读。
暮色沉沉,太阳已经落山了。
许克生看的很入迷,戴思恭几次叫他先去用晚饭,他都完全没有听到。
虽然许克生阅读速度快捷,但是也足足看了一个时辰。
放下最后一页,他对黄长玉的情况有了大概了解。
黄长玉的祖父曾任元朝的四川行省的左丞,家里又经营海贸,一时富可敌国他的父亲希望他也走仕途,但是他喜欢行医。
父子俩因此產生了衝突,他的父亲为了让他安心读书,曾一度焚烧他收集的所有医书、笔记。
在黄长玉几次乡试落榜后,最终还是走上了行医的道路,为此甚至多年不回家。
这两年黄老太公身体不好,父子两关係才有所缓和。
大明定鼎中原,很快又施行了海禁,黄家渐渐远离了权力中心。
去年,朱元璋召集天下富户,填充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