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里是有粮票,可以买一些熟食。
甚至还有一斤油票、票和一些布票、票,来的时候路太远,便没有买,明天还是去公社碰一碰运气。
现在即使有粮票,粮站也不卖给你,要按照户口定量购买,没有定量,只能去黑市买或是去买副食品。
其他东西也不好买,经常出现有票无货的情况。
还有,要抓紧时间去野猪沟看一下,弄清楚这两块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了。
第二天天一亮,便先去二大爷和青山叔家,说了今晚吃饭的事情,两人高兴的应下了。
他又去了周家,让他父子俩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正好大队上有事情要去公社,刘致远和周铁成两人,搭上了刘福全的马车,刘福全早年参加过游击队,打日本鬼子,有点跛腿,两个儿子在解放战爭中牺牲了。
大队专门安排他照顾马匹加赶车,给他算一个壮丁的工分,他最喜欢和那些晚辈,讲他当年打鬼子的事情,这不,马车刚上大路就听他说开了。
“有一次,我们听说鬼子扫荡了前头村,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伏击,那时我刚加入游击队,子弹擦著脑袋飞,手直打哆嗦,看到边上的队员,都奋不顾身往下冲,也不管不顾跟著冲,第一次就把刺刀插在鬼子喉咙上,说来也怪,从那以后,只要拿著枪手从来不抖了,那一战听队长说算大胜,缴货了很多好枪和弹药,杀了鬼子一百多人,可游击队伤亡比鬼子还多好几十。”
“后来赶到前头村,整村被杀光了,有被割掉头的,有被剖腹的,吊死的,有被凌辱致死的,还有小孩------,只有一个小女孩藏在水缸角落里,躲过一劫,水缸边上躺著衣衫不整的母亲和她的哥哥姐姐尸首异处,当发现她时,嘴唇都快被咬没了,手指抓进腿肉里都掰不开,只能先把她打晕了,总之是惨啊,那年月,人命不值钱,杀一个够本,杀两就算赚的。”
“村里有人总说现在困难,吃不饱,闹情绪,再难还能难得过当年打日本鬼子。”
刘致远適时捧上一句,又给续上一支烟。
他老人家说的也没错,不过现在吃不饱饿死人也是事实。
走了约两小时,到了门头沟公社,约好了下午一点回去,二人便直扑供销社。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三两个人在那聊天,一个售货员坐在柜檯后面织毛衣。
“同志你好,我们买点东西。”
刘致远轻声细气的招呼,不温柔点不行,没看到墙上,那对顾客的警示標语吗。
不得无故殴打顾客,但凡有一点不顺心意,说不定就不是无故了,惹不起。
那售货员头都没有抬:“要买什么东西?”
“一斤白,一斤豆油,布20尺,老白乾10斤,20斤,两个水果罐头。”
刘致远儘量言简意賅,他昨天就想好了,家里的被子有点薄,刚好置换有20斤票。
不说周铁成呆滯的脸,那售货员也诧异的抬头,有点被惊到了,皱眉问道:“你们有票吗?”
“有,这里是票,请问要多少钱。”
刘致远把票叠好放在柜檯上,又掏出一叠纸幣,想著难道这些东西这里都有?
那售货员终於放下线针,仔细核对了票据。
“一共32。8元,还有只有10斤。”
刘致远闻言,大喜,数出钱礼貌的交给售货员,后面没有出么蛾子,顺利拿到了东西。
难得的是布和都有,这可是紧俏货,有时候即使有票,也不一定可以买到,要等。
至於什么时候有,那就是玄学了。
刘致远两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袋子,仔细装好出了门口。
“致远哥,你哪里来的这么老些钱和票?”
周铁成迫不及待的问道,这可不是小数目,在大队一年到头,也挣不到二十块钱。
“我当兵有工资,在部队也没处,就存了一些钱,临来前又和领导战友换了一些票。”
“对了铁成,附近有没有卖粮食的地方。”
刘致远趴在他耳朵旁问道。
周铁成秒懂,经过刚从的事情,他也知道刘致远现在有钱,还是提醒到:
“山脚下有一个小集市,经常有人换东西,价格不是一般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