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令陈凡于三日后，前往昆仑临时考场，参加‘荐书人连坐试炼’。
若无故缺席或试炼失败，将撤销其昆仑特招资格，并由监察院强制执行‘言灵封印’程序。】
连坐试炼？
陈凡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林清雪：“什么意思？跟谁连坐？”
林清雪的眉头也在此刻紧紧蹙起，她指了指传唤令的落款处，那里的推荐人一栏，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娟秀的名字。
“你的昆仑入学推荐人——苏瑶。”
苏瑶？
陈凡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似乎是江城武道大学图书馆里那个总是安安静静、没什么存在感的管理员。
他为了查阅一些旧世界的资料，去过几次图书馆，和她有过几句简单的交流。
可……推荐人？她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推荐人？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昆仑圣地，藏经阁。
白砚正用一块洁白的鹿皮，轻轻拂拭着一本被青铜锁链层层缠绕的古籍。
书的封面上，只有两个字——《命册》。
他指尖微动，锁链无声滑开，书页自动翻到了属于昆仑新晋弟子的篇章。
在陈凡名字的旁边，一行细小的朱砂红字悄然浮现，仿佛鲜血写就。
【荐书人契约，已激活。】
白砚的目光顺着那条命运的红线向上追溯，最终停在了另一个名字上——苏瑶。
而在“苏瑶”这个名字的下方，一行更加触目惊心的血色小字缓缓渗透出来，带着九幽般的寒意。
【涉逆者，九死一生。】
“唉……”白砚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因果绑定，双生同劫。一人入塔，两人承命。傻丫头，你这又是何苦。”
另一边，昆仑档案室。
谢青衣正盯着陈凡那份已经归档的入学资料，
就在昨天，他还亲自核查过这份档案，推荐人那一栏，是明确的“无”。
这是因为陈凡是通过心镜塔试炼破格录取的，根本不需要推荐人。
可现在，那空白的栏位上，却清晰地浮现出“苏瑶”二字，笔迹温婉，仿佛一开始就写在那里。
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睁开，那两个字依旧存在，甚至连墨迹都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与整份档案融为一体，毫无破绽。
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谢青衣心底升起。
这已经超出了作弊或暗箱操作的范畴，这是……这是直接在因果层面上篡改了既定事实！
他缓缓合上卷宗，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不是我们选了他，也不是谁推荐了他。”
“是‘书’，选了他。”
监察院，位于昆仑地底千米之下的秘密议事厅。
楚临风一袭黑衣，静静地站在一座巨大的心镜塔能量模型前。
他手中握着一枚闪烁着紫色雷光的符印，符印上，无数细密的裂痕正在蔓延。
“师妹，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总是这么傻。”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
冲天的宗门大火，族人绝望的哀嚎，以及那个将年仅六岁的她死死藏进禁书区书架后，转身迎向敌人的老馆长的背影。
那是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也是他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