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方知书,看到这块玉佩时,精神气仿佛一下被抽走了一般,好像失了魂。
方知书单独见了景长乐,打听了袁清风的现况,在知道对方现在大隐于世,躲在书局里当个校书先生后,沉默了很久,之后什么也没有说。
“可我看出方院长眼中满是愧疚。”景长乐特地向她描述了,方知书当时是何等的孤独和伤心。
乔芊芊来到书局,将景长乐的所见所闻一一转告给袁清风。
其实袁清风根本就没有恨过方知书,所以他一直只是对这世道失望了而已,所以失去了当初的理想与抱负,一直沉浸在书中,不愿入朝为官。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可这件事,这两个人都没有错。
有品行不正,却读书厉害的人,也有天生坏种,却读了圣贤书,成为智者的。
这两人都没有错,只是人心难料而已。
她不忍心两位一直困于心结,再也不得相见,最后留有遗憾,特别是方知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八年后,方知书抑郁而终。
然而既然是心结,哪有这么好解除的。
袁清风听了方知书的事,果然也是神色难过,可是最终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反倒是要回了那块玉佩,立在窗口遥望着远方,那是星宿书院的方向,手指摩擦着玉佩,眼若琉璃。
乔芊芊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离开,她知道这件事,只能等这两人自己想通。
谢长风回京已经有一段时间,宫外的安郡王府终于收拾完成。
宴请宾客的请柬发到各个文武大臣的府上,丞相府也不例外。
这算得上谢长风回京后,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大部分的大臣并不想花心思讨好。
所以当乔芊芊伴随着乔君泽一起下轿时,看到安郡王府门口虽然热闹,但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想来都和他们家一样,派来的都是家里的子女。
有些礼数的,派来的是嫡子,但也有不少派来的是庶子,甚至还有连府上人都没有派来的,只有管家带着礼,送完就走的。
还真是拜高踩低!
“乔兄!你也来了。”
刚入府,一个认识乔君泽人男人,笑着朝他们走来。
只是乔君泽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中闪过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拱手道:“江兄。”
那个叫江青的少年,乔芊芊认识,是新任户部尚书的儿子,曾经和乔君泽一起念过几年书。
“不知道今日恭贺安郡王乔迁之喜,丞相府备了什么礼呢?”
此人还真是无礼,上来就问他们送了什么礼?就算是这次宴会的主人,也不应该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而且对方父亲的官职还比乔君泽低一级,可他却偏偏有恃无恐的样子。
乔芊芊看上去神色不变,但此刻却留起心眼来。
乔君泽额头流下冷汗,有些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也就是三足金蟾神像、白玉瓶一对、翡翠玉十块、夜明珠一颗。”
江青听罢,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们丞相府还挺有钱的。”
“那你…”
“江兄!”乔君泽突然拔高了声音:“借一步说话。”
他拉扯着江青来到一旁人少之处,走廊下,乔君泽神色惨白,行为慌张,看样子好像对着江青乞求着什么。而江青却是一脸桀骜不驯,甚至还踢了乔君泽一脚。
那一脚踢得极重。
乔君泽痛得脸都扭曲了,可仍是向着江青赔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