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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瓦尔登湖>访客

他生气勃勃,有时谈到需要思索的问题或让他觉得有趣的事情时,他就会笑翻在地上。他会看着周围的树惊呼——“天啊!我觉得在这伐木真是一种享受,我不会再想什么更好的消遣了。”

有时有了空闲,他就整天兜里装着枪在树林里找乐子,边走边隔一段时间放一枪,以向自己致敬。冬天他会升起一堆火,中午就用那火煮咖啡。他坐在木头上吃午餐时,山雀有时会飞过来,落在他的手臂上,啄他手中的土豆。他便说,他“喜欢周围多些这样的小东西。”

他体内总焕发着无尽的生机,他身上那种坚韧和满足的特性,足以与松岩媲美。我曾问他,整天干活,夜晚是否有时会感觉到累。他用认真而真诚的目光看着我回答:“天知道,这辈子我从没有累的感觉。”可在他身上,如同婴儿一般,智力与所谓的灵性还未觉醒。

他所受过的教育简直是幼稚而无用,天主教牧师就是用这套方法教育土著居民的,因此学生们的意识层次也不能有什么提高,只懂得信任与崇敬,孩子不会被教成大人,永远还是孩子。

大自然创造这个人时,给了他一个强健的体魄,并让他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满足,在支撑他一片尊敬和信任的气氛中,他会像小孩子一样活到70岁。他如此天真,如此不谙世事,简直没有介绍他的必要,就像没有必要向你的邻居介绍土拨鼠。你的邻居得像你一样,慢慢去发现他。他不会耍任何花样。

人们付钱,他工作,获得自己的衣食;可他从不与他们交流意见。他生性单纯而卑微——如果没有野心就被称作卑微的话——而这种卑微在他身上反而不明显,他自己也感觉不到。在他看来,聪明人简直就是神。

如果你告诉他有这么一个聪明人要来,他会觉得这么隆重的大事似乎与他无关,所有的事情自会有人办好,就让人们忘记他吧。他从未听到过赞扬之声。

当我告诉他,我也写了很多东西时,他思索了许久,认定我说的仅仅是写字,因为他自己也能写一手漂亮的字呢。

我有时会看到路边的积雪上很帅气地写着他家乡教区的名字,还标着很恰当的法语重音符——我知道他曾路过这里。

我问他是否想把自己的思想写下来。他说他给不识字的人读过并写过一些信,可从没想着要记述思想——不,他可干不了那事,都不知道如何起笔,这会要了他的命,况且还要注意拼写!

我曾听到一个著名的智者兼改革家问他是否希望世界有所变化,他惊得笑了起来,用一口加拿大腔回答说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没必要啊,我很喜欢它这个样子。”

一个哲学家与他打交道会受益匪浅。在陌生人看来,他好像不懂人情世故,但我有时会从他身上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人,我说不清他到底是和莎士比亚一样睿智,还是像孩子一样幼稚无知;不知他是富有诗意呢,还是愚蠢。有个镇民对我说见他戴着紧紧的小帽,悠闲地吹着口哨,漫步走过村子。这不仅使我想到了微服出行的王子。

他仅有的几本书是历书和算术,他对算术颇为精通呢。对他来说,历书就是某种百科全书,他认为那是人类思想的精髓,而在很大程度上也的确如此。

我喜欢跟他谈时下的种种改革,而他也总能提出简洁而中肯的看法。他以前从未听过这些事情。我问他可不可以没有工厂。他说他穿的家里自制的佛蒙特灰布,感觉很不错的。

我问他能不能离开茶或咖啡,他反倒问我,除了水这个国家还能供应什么饮料。他曾把铁杉叶泡在水里,感觉在大热天里喝着比白水好。

当我问他没有钱可以不,他就为我证明有钱的种种便利,他的观点很有哲学意味,与货币起源说或拉丁文“货币”一词的演变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假如他有一头牛,而他想得到铺子里的针线,每次买这么一点东西都要抵押掉牛的一部分,简直极不方便而且很不可行。

他能为许多制度辩护,比任何哲学家说得都好,因为他说的理由都与自己密切相关。他能说出这种制度盛行的真正理由,而不是胡乱推测其他理由。

还有一次,他听到柏拉图对人的定义——没有羽毛的两足动物——因此有人拿拔去毛的鸡来形容柏拉图所定义的人,他认为两者之间的最大差异在于膝盖弯曲的方向不同。他有时会叫嚷说:“我是非常喜欢聊天的!老天为证,我可以聊上一整天!”有时我们一连几个月不见,见面时我问他这个夏天可有什么新的想法。他会说:“仁慈的主啊,像我这样必须劳动的人,如果还能记得自己的想法,那真是了不起。也许与你一起锄地的人想要跟你比比,唉呦,那你必须得把心思都放在上面,满脑子都得想着草。”

这种情况下他有时也会先开口问我有什么进展。一个冬日我问他是否总感到满足。我是想暗示他用自身的某些东西来取代外在的牧师,以获取更高的生活动力。

他说:“满意!不同的人满足于不同的事情。如果一个人有了他所需要的一切,他会背对着火、肚子贴着桌子,绝对是这样!”

然而纵使我挖空心思,也不会使他从精神的角度看待事物,他的最高原则似乎就是便利,像动物那样;实际上大多数人都如此。

如果我建议他改进一下生活方式,他会说太晚了,而且不会有丝毫的遗憾。然而他完全相信诚实和类似的品德。

他身上有某种积极的原创力——不管多么微弱,偶尔我会看到他独自沉思或阐述自己观点的样子,这种情况太少见了,为此我宁愿任何时候走上10英里路,这几乎等同于对多种社会制度的起源进行研究。

尽管他犹豫不决,也许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他毕竟有些不错的想法。然而他的想法很原始,与他的原始肌体混糅交杂,这让他的观点比单纯学者的论断更有魅力,但它们大都还没成熟到可以发表出来的阶段。

他曾表示,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也不乏天才,尽管他们生活卑微,甚至目不识丁,但很有自己的见解,不会不懂装懂,他们甚至会像人们所认为的瓦尔登湖那样深不见底,尽管也可能是黑暗与混沌。

聪明的糊涂人

很多游人绕道来我的小屋看我,借口讨杯水喝。我告诉他们我喝湖里的水,指给他们位置,并把瓢借给他们。

我住得很偏远,可每年大概4月1日左右,总免不了有人来造访。那时人们都不甘寂寞,纷纷出来游春踏青,我也分得一些好运,尽管我的访客中也有一些性格怪僻的。

救济院或其他地方的弱智者会来看我,我想尽办法让他们锻炼一下智慧,向我**心思。在这种情况下,智慧成了我们谈话的主题,而我也从中受益。

我确实发现他们比那些所谓的贫民管理者和市政管理员还要聪明,我想该让他们调换一下位置了。

说到智慧,我觉得智力健全者与弱智者之间并无太大差别。

尤其是有一天,一个并不令人讨厌的头脑简单的乞儿跑来看我,表示要像我一样生活,之前我经常见他跟其他人一起,在田间站着或坐在蒲团上,被人当作围篱用,看管牛羊,也看管自己,以防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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