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起以来，无论多晚，付小糖都会等他吃晚饭，付凛越来越知道提早回家。七点四十，他输入密码，等待他的是漆黑一片。
付凛开了走廊灯带，自客厅阳台衣帽间浴室卫生间卧室客房书房杂物间…统统绕了圈，都没有见到平时那一小只孤零零的身影。
他才发现房子安静到只能听见拖鞋落地的脚步声。过去她是怎么一个人住下来的。她应该快回家了。她应该快回家了吧。
八点，他重复先前顺序在房间内又找了圈。没有。
九点五十九。没有。
十点一十一。没有。
十二点零五分。没有。
付凛翻开手机通讯录顺着拉下去，才发现在付小糖关机后，他对她的朋友联系方式一无所知。
十二点十分，张峥说他收到美团的同城快递。
十二点二十五。
送到快递的张峥拆开包装，被眼前文件惊讶到，“不会吧，糖姐怎么会比你的股份高这么多。这些年付家分明是你在撑着，她什么也没做。”百分之0。7看着没多少，细分下来，动辄就是六七位的差距。
他又翻了几页，忽然被内容惊到，“变更协议？糖姐这是给自己添嫁妆？”付凛的视线未曾在合同停片刻，只是问，“白天有见到付小糖吗。”
“糖姐委屈到离家出走了？”看到老板没什么温度的扫过来一眼，张峥意识到不能再皮了，端端坐正，“没见到，我有问过部门经理，她一早就请假了。”
“请多久。”
“好像是一个月，部门经理不敢批，问过我批的……”张峥意识到自己说到坑自己的地方，连连收声，又去看老板神情。
好在老板只是低眸去看合同，在最后一页停了许久，他也凑过去看了眼，“改什么姓。要跟萧夫人姓？”
付凛只扫了眼字，目光停留在纸面有细微小皱褶的地方，有液体湿了又干的迹象。——付小糖哭了。
这个发现让他又开始有眉心跳的迹象。
“报警。”
“可是以什么因由报案？失踪也要等七十二小时，现在糖姐才不见……”“十六小时三十五分三秒。”
张助理被自己老板精准到秒的计时惊到，怔了下才继续说，“好像行不通。”“扫黄打黑。市级盘查。”
这下张峥倒是秒懂意思，借扫黄打黑的名义找人，下面自然有人封路盘查，重点排查场所酒店类。
付小糖不会出市区。
躲人其实没多难，但躲他老板就很难。
甚至都没出一个钟头，定位就发到了手机，甚至精准到房号门牌。“您好，客房服务。”
凌晨一点二十的客房服务，付小糖开门看到付凛和张助理只是说，“不用找我，我跑不丢的。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我困了。”
疏离感衍生。
收到凝视警告的张峥：“我有个老同学结婚，女方和你身材差不多，正好听说你休息，周二有空帮她试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