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妍心有不甘,硬著头皮喊:“皇上,难道,您非要棒打鸳鸯吗?”
婉棠惊觉,当即跪在地上。
无论错对,她是当事人,就不配站著。
只要让许洛妍一再触碰皇上底线,就够了。
楚云崢声音平缓成线:“这么说来,倒是朕与你抢女人了?”
他说著,目光转移,落在李德福身上。
李德福冷汗涔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匍匐在地,脑袋磕得咚咚作响。
声音透著哭腔:“皇上冤枉啊,奴才就是一个太监,男欢女爱的事情,完全不敢想。”
“提到夫妻,这不是折煞奴才?”
“奴才也是华清池后,才认识婉贵人的……”
李德福额头都磕破,血冒了出来,也不敢停。
皇上冷漠看待。
“咚咚咚……”
磕头声渐渐微弱。
李德福身体晃动了一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即使如此,口中还在念叨:“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楚云崢再次看向许洛妍,那冰冷眼神哪儿还有平日半点温柔,看得许洛妍汗毛倒立。
“贵妃近日来言语无状,朕竟有些恍惚。”
“不知道贵妃是否还是当日的研儿?”
楚云崢语调平平,可那脸上,分明写著失望和质疑。
一股寒意直从许洛妍的脚底板窜到脑门,她浑身都软了,麻溜地跪在地上。
终於意识到,自己触到了帝王的逆鳞。
“皇上……”她嗓音发颤,方才的盛气凌人荡然无存,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臣妾一时糊涂,求皇上恕罪。”
皇帝眸色幽冷。
“滚。”
一个字,如冰刃剜心。
许洛妍脸色煞白,再不敢多言,踉蹌起身退出殿外。
金线绣凤的裙摆扫过门槛时绊了一下,险些跌倒,却无人敢扶。
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妃,此刻狼狈如丧家之犬。
殿门刚闔上,婉棠便重重跪下,泪珠成串砸在青砖上:“皇上,圣旨不可逆转。”
“臣妾愿求一条白綾,绝不让您为难。”
她仰起脸,脖颈纤细苍白,似一折就断的枝:“既然做不了皇上的女人,那便做皇上的鬼。”
楚云崢眸光一暗,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胡闹。”
指尖力道不轻不重,却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
“朕的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
“给朕记住,朕可以宠一个人,自然也能让她知道,这天下,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