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容家对我凤棲国的贡献,实在难以用金钱作为嘉奖。”
说罢,楚云崢看向容若:“朕命你护送容老归乡,父母在,不远游。朕封你为勇烈將军,镇守统管,侍奉双亲。”
明面上是给容若升了官,却剥夺了容家世代换来的权势。被派去了边陲之地,不过是明升暗降。容家这一走,就再没了和皇上抗衡的力量。
容若有些恍惚,他不管这些,只知道,这一去,与许洛妍便是永世不得相见。
容青海忙磕头谢恩:“谢皇上。”
“容家世代效忠皇上,镇守潼关,无召永世不回京都。”
楚云崢隨意挥了挥手:“李德福,容老年事已高,你亲自送人回府。”
待容家人走后,楚云崢立刻对身边二等太监张让道:“传朕口諭,兵部一日不得无人管理,命寧培忠接任容老职位。”
“不得有议!”
张让当即前往传话。
虽皇上还未提到许洛妍,可王静仪脸上已是一片死灰之色。整个人萎靡不振,如同打了败仗的鸡,浑身没了力气。
皇上绝不是草率之人,能在瞬息之间定下人选,此事怕是早就在心中盘算已久。
一场荒唐的后宫爭斗,竟让皇上给兵部来了一次大洗牌。容家和许家一文一武如同老树盘根,稳稳扎在兵部。
可如今,这棵树被一分为二,许家又如何能盘根错杂地抓牢兵部呢?
皇上脸上烦闷已去了大半,对许洛妍,也不过轻描淡写说了句:“立刻遣回景仁宫,一切用度减半,无召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许洛妍哀求的眼神看向王静仪,王静仪竟只是烦闷地瞪了她一眼。
用半个兵部的权势保了容若的命根子,保了她的贵妃之位,饶是王静仪,也实在没精力挣扎了。
婉棠缓缓抬头,被头顶的烈日照得睁不开眼睛。满心儘是狂热的伤心欲绝,没想到她突破道德底线,竟替皇上做了嫁衣,成功来了一次政治洗牌。
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呢?
婉棠越发的糊涂,不清楚了。
她的手,紧了又紧,从怀中摸出一颗小药丸。
那日情景浮现眼中,只记得从皇后宫中走出时,白薇姑姑追了出来。
將小盒子递给了婉棠,说了句:“娘娘说了,若是山穷水尽,此物用得好了,兴许能柳暗明。”
她不甘心如此这般,许洛妍依旧还只是不痛不痒的处罚。她也不甘心仅仅只是成为政治洗牌的一颗棋子,她不甘心所有的恨,所有的牺牲,都只是云烟而过。
她一定要让许洛妍,付出代价!
她缓缓地抬手,用手帕遮掩口鼻,將这苦涩的东西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