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医也是连连嘆息。
“老臣虽不能插手,写两个字还是可以的。“
谢太医笔锋在纸上重重一顿,力透纸背的两个大字:麦冬!
“万物相生相剋。“
他將宣纸凑近烛火,待墨跡干透才递给婉棠:“此药煎服后含服麦冬,便化害为益。“
“三月之后,娘娘身体便能恢復。”
“谢太医大恩,我敢如何报答?“
她刚要开口,谢太医却已收拾药箱走向殿门。
“老臣今夜未来过荷风御景宫。“谢太医在门槛处顿了顿,“娘娘珍重。“
夜风捲走后半句话,唯余一声嘆息消散在更漏声中。
李萍儿捧著药方的手直发抖:“娘娘,这麦冬能去太医院拿吗?“
【哇!这剧情牛了,感觉一切都在按照我心意发展。】
【管不了这么多了,婉棠不蠢就好。】
【还不蠢?李德福都来了,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说话。不怕被人听到吗?】
【幸亏谢太医走得早,要不然被她们害死!】
“嘘。“婉棠突然竖起耳朵。
远处隱约传来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她迅速將药方凑到烛火上,火舌倏地吞没。
再不许李萍儿多说半句话。
李德福领著几个小太监,將皇上赏赐的锦缎、首饰一一放下。
面上堆著笑,眼神却阴冷如蛇。
他慢悠悠地直起身,目光在婉棠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忽而低笑一声。
“娘娘好手段。”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婉棠能听见。
婉棠抬眸,唇角微弯,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公公这话,本宫倒听不明白了。”
李德福眯了眯眼,嗓音沙哑:“咱家在这宫里活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娘娘这齣戏,演得倒是让咱家意外。”
他微微倾身,气息阴冷地拂过她耳畔。
“不过,娘娘以为,皇上爱的人,真的是你吗?”
婉棠指尖轻轻摩挲著药碗边缘,面上波澜不惊。
“怎么?难道公公还想对本宫做什么?”
李德福盯著她,忽而哼笑一声,直起身子,拂袖转身。
“宫中人人都是鬼,咱家不过是个旁观者罢了。”
他脚步一顿,侧首丟下一句:“倒是有些人,已经入了局,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