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崢忽然抬手,指节在龙椅扶手上重重一敲。
“伺候许姑娘的宫人,都是废物?”
他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满殿妃嬪浑身发冷。“连主子都照顾不好,留著何用?”
“拖出去,杖毙。”
许清欢脸色瞬间惨白,涂著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再不敢喊痛求情。
殿外很快传来悽厉的惨叫,又戛然而止。
满座妃嬪噤若寒蝉,连萧明姝都攥紧了手中佛珠。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杀给许家看的。
更是杀给所有想动婉棠的人看的。
顺嬪忽然鼓起勇气,颤声打破沉寂:“皇上,宴席……宴席已备好了。”
她声音发抖,却坚持说完:“再不用膳,菜该凉了。”
楚云崢淡淡“嗯”了一声,起身时顺手扶起婉棠,指尖在她腕间不著痕跡地摩挲了一下。
满座妃嬪低头行礼,掩去眼中翻涌的嫉恨。
千禧宫正殿內,红木案几依次排开,锦缎软垫上绣著繁复的缠枝纹,暗藏尊卑。
最上首,一张宽大的紫檀龙凤案横陈,楚云崢端坐正位。
她的身侧,坐著皇后。
下首左侧首位,婉棠一袭淡长裙,素雅清丽。
可她的身侧,坐著祺贵人。
桃红色宫装艷丽夺目,金丝牡丹釵晃得人眼晕,此刻正捏著团扇,斜眼瞥著婉棠,唇角掛著讥誚的笑。
这样的安排,看似寻常,实则处处透著算计。
皇后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祺贵人紧贴婉棠,既是监视,也是挑衅。
许洛妍等人被安排在对面,恰好能將婉棠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婉棠是不是蠢,之前不是挺能猜的吗?几乎都能猜到我们说什么?现在怎么不行了?】
【祺贵人怀了,就是一颗雷,赶紧离她远点。】
婉棠笑吟吟的,祺贵人终於怀了,这怎么能是雷呢?
既然怀孕了,那是好事,是福星啊!
婉棠笑眯眯地看著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