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知错了,”楚云崢转身不再看她,“再去求皇后开恩。”
“不!皇上!您不能这样对我。”许洛妍的尖叫戛然而止,被粗使嬤嬤堵著嘴拖了出去。
萧明姝亲自搀扶婉棠坐下,指尖轻抚她腹部:“妹妹快別动气,本宫这就传太医。”
转头又嗔怪皇帝,“皇上也是,怎能让婉嬪受这般委屈?”
她取下自己的伽楠香珠戴在婉棠腕上:“这珠子高僧开过光,最是安胎。”
婉棠虚弱地道谢,余光却瞥见皇后转身时,唇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难道说,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皇后?
许洛妍被拖去浣衣局的当日,王静仪便换上了誥命朝服,手持王家玉令,直入慈寧宫。
这一次,她是以王家的面子去的。
太后和王静仪的母亲是手帕交,还是要给一点面子。
“太后娘娘!”她一进门便跪地叩首,声音哽咽,“臣妇教女无方,可洛妍毕竟是您看著长大的啊!”
太后正捻著佛珠,闻言抬眸,眼底寒光乍现:“怎么,哀家还要看你的面子?”
王静仪咬牙,从袖中取出一枚褪色的绢帕:“这是家母临终前託付的。。。。。。说您见了,定会念及旧情。”
太后指尖一顿。
那是六十年前,她与王老夫人闺阁相伴时绣的並蒂莲。
半刻钟后,太后凤驾直闯坤寧宫。
婉棠正被萧明姝“关切“地按在榻上“养胎“,忽听殿外太监尖声唱报,还未起身,太后已冷著脸踏入內殿。
“婉嬪,你好大的胆子!”龙头杖重重杵地,“许氏再有过错,也是功臣之女,轮不到你一个嬪位欺辱!”
王静仪跟在太后身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婉棠慌忙跪地:“臣妾不敢。。。。。。”
“不敢?”太后冷笑,“洛妍现在还在浣衣局刷马桶!”
“母后息怒。”萧明姝突然上前,轻抚太后后背,“婉嬪如今。。。。。。”她压低声音,“怀了龙嗣。“
太后猛地转头:“当真?”
“千真万確。”萧明姝微笑,“谢太医亲自诊的脉。”
“谢怀仁?”太后神色稍霽,“他倒是个稳妥的。“
龙头杖突然调转方向指向王静仪:“听听!你女儿差点害了哀家的金孙!”
王静仪面色惨白:“太后。。。。。。”
“闭嘴!”太后厉喝,“教出这等孽障,王家还有脸求情?若皇嗣有恙,哀家活剐了她!”
王静仪踉蹌后退,精心描绘的妆容被冷汗浸。
“臣妇。。。。。。告退。”她深深跪伏,额头抵在冰冷地砖上,藏住了扭曲的面容。
只是走时,握著那个泥娃娃。
说出一个扭断泥娃娃脑袋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