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仪还未来得及收回脸上的得意,就被帝王一把攥住手腕狠狠甩开!
“陛下!火势太大了,这儿很危险,您还是不要去。“
“闭嘴!“楚云崢眼中猩红一片,抬脚踹向堵门的梁木,”来人!给朕把门劈开!“
李德福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雪地里:“老奴冤枉啊!老奴正要开门,是许夫人她一再阻拦。“
皇上都来了,李德福也清醒了过来。
皇上不了,翠微宫某些东西没了,那就是婉棠的罪过。
可皇上来了,可就交代不了。
为求自保,不得不喊:“老奴带著人来,就是为了救火,哪怕是老奴被活活烧死,也会保护梨树的。”
楚云崢看都没看他一眼,从禁军腰间抽出佩刀亲自劈向门栓:“李德福,朕看你是老糊涂了!“
刀光闪过,木屑纷飞。
“轰!“
宫门终於被撞开,灼热气浪扑面而来。
楚云崢眯起被烟燻痛的眼睛。
婉棠素白衣裙染满菸灰,一只手还保持著刨土的姿势。
在她身后,李萍儿和小顺子满脸黑灰,正拼命用双手刨著坍塌的墙脚。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李德福尖著嗓子大喊:“护驾!快护驾!”
“还有那棵梨树,就是你们全被烧死了,梨树也不能倒下。“
可楚云崢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火海深处那道纤弱的身影上。
“棠棠!“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不顾禁军阻拦,一脚踹开燃烧的断木,冲了进去。
热浪扑面,灼得他龙袍滚烫,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里只有那个倒在浓烟里的女子。
她侧臥在地上,素白的衣裙被火舌燎得残破,却仍保持著最后一丝体面。
灰烬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衬得她愈发脆弱,却又莫名有种淒艷的美。
她闭著眼,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唇角还带著一丝未乾的血跡,仿佛一朵即將凋零的。
婉棠將一切都控制得很小心,包括脸上沾染的黑灰。
楚云崢的心猛地揪紧,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喉咙。
他俯身,一把將婉棠打横抱起,手臂收紧的瞬间,才发现她竟轻得可怕。
仿佛这几个月的折磨,已经快要將她消磨殆尽。
他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她的脸颊,像是確认她还活著,“朕来了,朕带你出去……“
婉棠没有回应,依旧闭著眼,可她的睫毛却轻轻颤了颤,像是濒死的蝶翼。
楚云崢的心臟几乎停跳了一瞬。
“太医!传太医!“他厉声嘶吼,抱著她大步衝出火海,龙袍被火星灼出焦痕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