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贵妃掌权时,对我们客客气气,打赏丰厚……”
“皇后娘娘也从不曾这般刁难……”
“一个没家世的嬪,真当自己飞上枝头了?”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小顺子气得发抖,李萍儿也红了眼眶。
御药房总管突然高声道:“狂什么?皇上今夜可是去了贵妃那儿!”
他冷笑,“等贵妃娘娘一落泪,你这协理六宫的权柄,怕是明日就得收回去!”
眾人鬨笑起来,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婉棠依旧端坐,指尖轻轻抚过暖炉上的纹路。
鹅毛大雪簌簌落下,各局管事们在院中已站了半个时辰。
尚宫局赵嬤嬤最先受不住,抖著身子往前一步:“娘娘,老奴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这寒气。”
“受不住?”婉棠轻抿一口热茶,氤氳的雾气模糊了她含笑的眉眼,“那赵嬤嬤可想明白该如何办事了?”
“老奴。。。老奴。。。”
“既然没想明白,那就继续站著。”婉棠將茶盏往案几上一搁,清脆的声响让眾人心头一颤,“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去。”
御药房总管王太监突然梗著脖子道:“娘娘这是要我们的命!老奴这就去求见皇上!”
“拦住他。”婉棠眼皮都不抬。
两名侍卫立刻横刀挡在王太监面前。眾人顿时骚动起来,尚仪局孙姑姑尖声道:”娘娘这是要囚禁我们?好大的胆子!”
“囚禁?”婉棠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著暖炉,“本宫这是在教你们规矩。”
“你!”王太监气得发抖,“贵妃娘娘都不敢这般对待我们!”
“贵妃?”婉棠终於抬眸,眼底寒光乍现,“本宫连贵妃都敢打,你们又算什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眾人头上。院中一时寂静,只听得见炭火噼啪声。
“报应!这是要遭报应的!”赵嬤嬤突然哭嚎起来,“等皇上从贵妃那儿回来,决不轻饶你。”
“那就等著吧。”婉棠拢了拢大氅,语气轻描淡写,“在那之前,你们每日都来站两个时辰。什么时候想明白该怎么当差,什么时候就不用来了。”
小顺子看著主子淡漠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悄悄对李萍儿耳语:“主子这是要……”
“立威。”李萍儿低声接道,眼中闪著钦佩的光。
景仁宫。
“娘娘!您可要为奴婢们做主啊!”尚宫局赵嬤嬤跪在地上哭诉,“那婉嬪竟让奴婢们在雪地里站了两个时辰。”
许洛妍猛地將茶盏砸在地上,碎瓷四溅:“闭嘴!谁准你们来挑拨的?!”
眾管事嚇得一哆嗦。
许洛妍脸色阴晴不定。
那夜皇上確实来了她宫里,却是来质问杜鹃一事。
毒害皇上,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头雾水。
联繫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王静仪也分析出,这是皇后的一箭双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