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比起王静仪,婉棠更怕对付的是许洛妍。
只要这个人愿意转脑子,也就有操作的空间,让一切看起来更为自然。
而许洛妍这种人,对付起来简单,但显得还是太刻意。不会有人说什么,但足够让楚云崢想到很多。
而这,也是婉棠最不愿意看到的。
“皇上,“婉棠倚在楚云崢怀中,指尖轻轻揪著他的衣袖,声音细弱,“臣妾想让谢太医来诊脉。”
许洛妍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紧。
王静仪却眼睛一亮,立刻上前道:“皇上,谢太医今日不当值,这一来一回要耽搁多少时辰?”
她一把將侯太医推上前,“侯太医医术高明,现下就能为婉嬪诊治。”
婉棠微微蹙眉,眼中含著泪光:“可是。。。。。。“
“娘娘莫非是信不过微臣?”侯太医额头渗出冷汗,声音发颤。
王静仪见状,更加篤定婉棠心虚,立刻加重语气道:“侯太医也是太医院精选的圣手,皇上难道还信不过吗?”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婉棠的腹部,压低声音道,“侯太医,你可要仔仔细细地诊,有什么说什么。”
楚云崢被吵得心烦,冷声道:“够了!侯一手,你来看。”
“微臣。。。。。。微臣明白。”
侯太医战战兢兢上前,手指搭上婉棠的脉搏。
片刻后,他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抵著青砖,颤声道:“回、回皇上,婉嬪娘娘受了惊嚇,胎气不稳,需立即服用安胎药,否则恐有不测。”
“好一个景仁宫!”楚云崢怒极反笑,冕冠下的面容阴沉如铁,“许洛妍,朕才训斥过你无视朕的旨意,你倒好,不仅不闭门思过,反倒將人召来景仁宫欺辱!”
许洛妍嚇得跪伏在地,颤声道:“皇上明鑑,臣妾冤枉啊。。。。。。”
“冤枉?”楚云崢冷笑,“朕看你这个贵妃做得太囂张了些!”
他拂袖一挥,“即日起,贬为静嬪,迁居静心苑,无詔不得踏入养心殿半步!”
王静仪见状,连忙跪爬上前,哀声求情:“皇上开恩啊!妍儿她只是一时糊涂。。。。。。”
婉棠见时机已到,眼泪倏然滚落,哽咽道:“皇上。。。。。。臣妾跟了姐姐十年,她虽不算菩萨心肠,可待臣妾也不算刻薄。”
“如今却这般容不得臣妾,其中缘由,臣妾著实想不明白。”
她抬眸望向王静仪,声音颤抖,“夫人,您是不是以为,臣妾跟了皇上,便忘了旧主?”
“还是说,之前一直都是我,眼盲心瞎?!”
婉棠哽咽。
毕竟皇上是知道,许洛妍要將婉棠赐婚给太监的。
既然要做无辜和可怜,那婉棠,就装到底。
“对於我来说,前尘旧事早就是梦幻泡影,如今你我都是皇上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以皇上为主心骨呢?”
楚云崢闻言,眼神骤然一冷。
王静仪还未反应过来,皇帝已寒声道:“朕记得,妍儿从前虽骄纵,却从不做这等恶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