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异，有疑惑，有欣赏，甚至还有一丝……看不透的茫然。
在他的圣人视角中，江尘这个人，就仿佛一个巨大的矛盾集合体。
其根骨平平无奇，仙道修为更是浅薄得可以忽略不计。
可偏偏，在其体内，却又蕴藏着一股连他都感到心惊的恐怖力量。
那股力量，不属于仙，不属于神，不属于魔，不属于洪荒已知的任何一种体系。
它自成一体，圆融无缺，仿佛一个初生的混沌宇宙，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与未知。
尤其是当他试图深入探究其本源时，却被一股混元如一，万法不侵的道韵给轻轻地挡了回来。
挡住了！
竟然……挡住了一位天道圣人的窥探！
通天心中一动，却并不意外！
毕竟，自从当初把江尘擢升为亲传弟子，通天，乃至元始、老子二人，就曾尝试推演、洞察江尘的底细。
最终却一无所获，以失败告终！
良久。
久到碧游宫内悬浮的万千仙剑都发出了一阵阵不安的嗡鸣。
通天圣人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大道伦音，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法则的脉络之上。
“江尘徒儿。”
通天圣人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修的，是混元之道。”
“而非仙道？”
此话一出，整个碧游宫内狂暴的剑意瞬间一滞！
听到这个问题，江尘心中反而彻底平静了下来。
果然如此！
恐怕也只有这件事，才能让自家通天师尊如此郑重其事了。
不过，江尘倒也不惊慌。
从选择修炼九转天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而且，这虽然说算是他的一道鲜为人知的底牌，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道出的。
正如此前入东海之底，烛龙一语道破自己修行混元之道的底细。
面对身为圣人的通天师尊，自然更是无法一直隐瞒下去的。
迎着通天圣人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眸，江尘没有丝毫的躲闪与迟疑，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回师尊的话，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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