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智亲自带队中路。
他走在最前，腰刀出鞘一寸。
身后三百步卒，每人手里攥着火把和短矛。
接近沟口时，他抬手。
全队停下。
前方五十步，一道矮墙横在路口。
用石头和木头垒成，上面挂着几张破皮。
这是突厥人的临时哨卡。
里面没人巡逻。
只有一堆将熄的火，两个守兵靠墙打盹。
李德智招手，两名弓手摸上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那两人。
弓手会意，搭箭上弦。
两声闷响。
羽箭穿喉。
守兵甚至没来得及睁眼。
唐军迅速推进。
越过矮墙，进入沟内。
营地比预想的大。
几十顶毛毡帐沿坡摆开，马群拴在后侧围栏里。
中军大帐前立着一根长杆，挂着狼头旗，在风里晃。
李德智抬手，三枚火球同时抛出。
落在三处帐篷顶上。
干草遇火即燃，火势瞬间腾起。
尖叫声西起。
突厥人赤脚冲出帐篷，有的抓刀，有的抱孩子。
混乱中没人能组织反击。
“吹角！”
李德智下令。
号角响起，却是突厥撤退的调子。
这是他让俘虏教的。
声音一起，不少敌军愣住，下意识往中军帐聚拢。
就在这一瞬，西坡骑兵杀出。
马蹄踏碎夜寂，首冲马栏。
栅栏被撞开，受惊的马群嘶鸣奔逃，撞翻帐篷，踩伤多人。
东岭弓手也动手了。
箭雨落下，专射举旗和喊话的人。
那杆狼头旗刚升起，就被射得千疮百孔，哗啦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