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伸出手。
指尖碰到玉牌时顿了一下。
像是犹豫，又像是确认温度。
他跪下接牌。
动作标准，一丝不苟。
“臣董延，今日起效忠公主。”
“若有背弃，天地共诛。”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起来吧。”
“今晚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站起身，把玉牌收进内襟。
贴着心口的位置。
“还有一事。”
他说。
“今夜梨园有演乐，陛下召了几个伶人试新曲。”
“这种时候，他通常不会早睡。”
她眼神闪了一下。
“你是说……他今晚还会见人？”
“说不定。”
“也许是刘清平，也许是别的侍郎。”
“但我听说，他最近常问医理。”
她沉默片刻。
忽然问：“你觉得刘清平如何？”
“太医署那位？”
“谨慎，话少，不像贪权的人。”
“但他敢用沸水煮刀救人，说明不怕惹是非。”
“和你一样。”
她淡淡地说。
“都是不怕事的主。”
他没否认。
只道：“公主若想掌控全局，不止要看明面上的人。”
“有些声音，藏在药炉边，戏台后，账册夹层里。”
她点头。
“你比我想象的有用。”
“回去吧。明日照常上值，别让人看出变化。”
他行礼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