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城西铁匠铺。
一个穿粗布衣的汉子拎着钱袋进门。
“老板，北衙要订一百副皮甲。”
“料子嘛，看着办。”
“价高者得。”
老板点头哈腰。
接过定金。
沉甸甸的。
“您这袋子，可装不下尾款。”
“三百缗呢。”
“明日就送来。”
“银票也行。”
汉子走后，老板翻看钱袋。
里面夹着一张纸条：**货要次，账要齐，人要认得我们**。
三日后。
军需库。
王德用手下小吏在登记新到器械。
皮甲薄得透光，铁矛杆歪斜。
账本上却写着“精铁锻打，牛皮三层”。
小吏抬头。
“将军，这……”
“照录。”
“上面批了的。”
又五日。
李德智收到密报。
一共十二页抄录的账目。
每笔采购都虚高三成以上。
经手人名字齐全。
连送礼名单都有。
他还收到一块皮革。
劣质羊皮，泡过水，冒充战马护甲料。
李德智把东西摊开在案上。
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寅时。
他派人传令八名百夫长。
“校场点卯，着甲持兵，不得延误。”
八人陆续到齐。
都是年轻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