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贝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药炉还冒着余烟。
刘秋宁把碎陶片摊在案上。
残渣发黑，边缘有焦痕。
他用银针挑了一点，放进小瓷碗，滴入蒸馏水。
水浑了。
再用另一根银针蘸液，靠近灯焰。
针尖变暗，泛出青紫。
是乌头碱。
他记下时间、剂量、反应过程。
笔停了一下。
写下最后一行：此毒非偶然混入，系人为添加于药引之中。
太上皇昨夜服药前神志尚清，脉虽弱但有序。
服药一刻后呼吸急促，唇色发绀，手颤如抽弦。
与乌头中毒之症全然吻合。
煎药宦官姓陈，三年前由公主府调入内廷。
当日轮值三人，另两人皆宫中老役，无异动。
唯陈某可绕过太医署监管，首送汤药至寝殿外帘。
路径清晰。
他收起记录，将银针用沸水煮过，藏入袖袋。
药渣包好，塞进贴身布囊。
这东西不能留案头。
天刚亮，内侍来传话。
说德妃旧疾复发，请太医署派员调理。
他应了。
换上官服，带上学徒出太医署。
走的是西廊。
避开了正门值守的宫人。
御苑清晨无人。
柳枝垂着露水。
他让学徒在亭外等，自己沿回廊缓行。
他知道李慎行每日辰初必来此地走一圈。
此人年过七十，太宗曾孙，不掌兵，不管政，只领个虚衔奉祀宗庙。
因清廉自守，两朝皆敬他三分。
等了不到一盏茶工夫，远处传来脚步声。
两名小内侍扶着一位老者走来。
白须，驼背，拄拐。
刘秋宁迎上去，躬身行礼。
李慎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