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起身，走到窗边。外头阳光正烈，照在庭院石阶上，泛出白痕。
“带人来。”
半个时辰后，三名北衙伤卒被抬进宫。都是旧伤复发，腿上溃口流脓，气味刺鼻。一名军医当场剪开裹布，露出腐肉。
刘秋宁从药箱取出瓷瓶，倒出淡绿色粉末，混入清油，调成糊状。他亲自执银针，挑药敷于创面，再用细麻布包扎。
整个过程，一句话没说。
李隆基站在三步外，看着。
敷完最后一人，刘秋宁收手。
“三日内换药一次。若发热不止，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大唐三人行：与李隆基争霸那些年或加剧，请即刻回报。”
李隆基点头。
“准你在北衙伤卒中试行。三个月为期，不得扩大。”
“谢陛下。”
“下去吧。”
刘秋宁退至殿外廊下。阳光晒在肩头，却不觉暖。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御赐金帛与通行令己交到手中。还有一道密旨：三日后，入宫详述药理。
他没回太医署。
而是留在宫中，暂居东庑值房。此处清净，无人打扰。他取出随身小匣，打开底层暗格，里面是一张烧剩半角的纸片，写着几行字：“微虫致病论·残篇”。
他盯着看了很久，然后吹灯，躺下。
夜里，有人敲门。
不是宦官的脚步声。轻，缓，停顿三次。
刘秋宁没应。
门外人低语：“林七送信。”
他起身开门。
来人是林七，满脸汗水，衣服湿透。他递上一封密函，用油布裹着。
“军中医馆昨夜收到第一批药粉，己用于十二名伤员。今日回报，八人创面干燥，两人稍退，二人无效。”
刘秋宁快速看完，烧了信。
“告诉他们，继续记录。每日辰时传一次消息，用暗语。”
“是。”
林七刚走，又有脚步声。这次是宦官，送来一只新药箱。漆黑，铜扣，沉手。
他打开一看，内层夹板厚实，西角加固。箱底有个暗槽，刚好能藏纸卷。
他笑了下。
这不是赏赐。是监视升级。
但他不怕。